楚離笑了笑，沒說話。

    慧廣道：「為師已經無礙，你們且下去吧，定下心神好好修煉，免得落得為師一樣的下場。」

    「師父，你碰上的是萬紫陽，可不是旁人。」定堅呵呵笑道：「咱們武功練得再好，也打不過這傢伙！」

    定石搖搖頭。

    大師兄這話雖沒說錯，卻太過消極，怎能因為對手太強而不奮發向上？

    慧廣道：「你們且回去吧，定如留下。」

    「是。」定堅與定石恭敬答應一聲，拉著定明退了出去。

    慧廣指了指床榻旁邊的矮墩。

    楚離坐過去。

    慧廣嘆息一聲：「天下之大無奇不有，而定如你的際遇之奇也是嘆為觀止，如此高明的佛經也能得到，並練到圓滿。」

    楚離點頭：「確實是奇遇所得。」

    慧廣打量著他，嘆了口氣。

    楚離道：「師父是想讓諸前輩們都修煉地藏轉輪經吧？」

    「這有些強人所難了。」慧廣道。

    楚離搖頭：「此經也並非我從師門得來，而是奇遇所得，如此奇經，若能用來救更多人，那再好不過，功德無量之大事。」

    慧廣露出笑容，搖頭道：「你這般胸懷可不是什麼人都有。」

    他沒想到楚離答應得如此容易，讓他慚愧，好像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楚離道：「師父，不過這灌頂之術……」

    他賭了一把，施展了牽機術，慧廣是他師父，所以不得不救，而且也相信他，但對於其餘人，卻不敢這般篤定，會不會因此而招禍。

    「……你這灌頂之術不錯。」慧廣緩緩點頭。

    楚離苦笑道：「師父認出來了吧？」

    慧廣會心一笑：「當初鬧得轟轟烈烈，為師這般年紀的，對此術極為敏感，只是萬沒想到，你竟然用此術來救人，化害為用，可謂大智慧。」

    楚離道：「我給此術起了個名字，叫做般若灌頂術，與地藏轉輪經一塊獻給寺里。」

    「這名字不錯！」慧廣笑道：「不過你可想好了？」

    地藏轉輪經與牽機術皆是奇術，常人得一便是無上幸運，能把這兩門奇術獻給寺內，這種魄力可不尋常，讓他極為讚嘆。

    楚離緩緩點頭：「師父，我留著也只是受惠於一人而已。」

    「你就不怕招禍？」慧廣道：「可不是有好心就會有好報的，種因得因，可沒這般簡單。」

    楚離道：「寺內真要如此對我，我也無話可說。」

    「……好，咱們大慈恩寺雖然戒律森嚴，卻並非忘恩負義。」慧廣笑道。

    楚離道：「既然決定拿出來，弟子已經有了準備。」

    「嗯，你先回去吧，我且跟方丈主持稟報一二。」慧廣道。

    楚離合什一禮，退出了禪院。

    第二天，他做完早課，定明匆匆過來：「定如師弟，師父讓你過去。」

    楚離合什一禮。

    定明忙合什還禮。

    他態度與昨天已然截然不同，認為楚離救了慧廣。

    兩人來到慧廣的禪院時，見到住持方丈心寂正靜靜站在院子中間，高大魁梧的身體不怒自威，卻並非來自於精氣。

    楚離能感受到他龐大的壓力，是來自於魂魄壓力。

    他即使修為不如，也不減傲骨，因為魂魄強橫，而心寂的魂魄不遜色於他，當真罕見。

    慧廣站在他一旁，沉靜不語。

    「方丈，師父。」楚離進院之後合什行禮。

    「定如，你真要將地藏轉輪經與般若灌頂術獻於寺內？」心寂沉聲問道，雙眼灼灼宛如能看透他心思。

    楚離肅然道：「正是。」

    「好！」心寂沖楚離合什一禮：「如此，便多謝！」

    楚離忙合什還禮。

    心寂扭頭道：「慧廣，你傷勢好得差不多了，那便負責傳功吧。」

    「是，方丈！」慧廣沉聲道。

    他扭頭道：「讓定堅傳你下面兩層般若龍象功。」

    楚離輕輕點頭，退出禪院。

    ——

    三天之後，慧廣再次把他召到了禪院。

    鐘聲悠悠響起，隨即是梵音繚繞，隨著晚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