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下的刺客 卷一:少年露鋒芒 第兩百二十章:大膽發問
更新:09-03 13:10 作者:春水煮茶 分類:仙俠小說
木青驀然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目光閃動了一下,轉頭看向懷草詩。詞字閣 www.cizige.com
白虎之前在堂屋內便說過有幾個人落在了他們手裡,木青當時一心放在為懷風花得到地靈根上,對此事沒過多再意。
此時經由衡玉再次提起,木青突然發現白氏姐弟早已經陷入了隱谷有些人掀起的狂瀾之中。
懷草詩一雙清麗的眉毛稍稍皺起,聲音中有些疲憊:「嘉禾是去找建文的,這麼看建文當初果然和外門弟子一起離開了萬花谷。」
「那個建文……」
木青欲言又止,他沒見過白建文,對白嘉禾還有許左和陸凡柔的映象都還不錯,並不想通過敵對關係之人的三兩言語就去猜測自己這邊的人。
懷草詩心裡嘆了口氣,木青昏迷了幾天,並不知道在她兩位弟子身上發生了一些事情,低頭看著懷裡的寒玉盒,懷草詩掃掉心中籠罩著的陰霾,利落說道:「現在先去嘗試救師妹,嘉禾她們性命應該無憂。」
木青把懷草詩的無力和疲憊看在眼裡,沉默點頭便要隨懷草詩離開院中。
姜尚修卻十分討嫌地喊住了他。
似乎知道自己是在耽誤別人救人,姜尚修朝懷草詩善意說道:「你自去救人,若是急需什麼可以跟我提。」
姜尚修今天一直在緩和緊張的氣氛,懷草詩看在眼裡,點點頭便飛速離開,將木青一個人留在院子中。
快近酉時,日頭早已西斜,從木青這裡看去,逐漸沉落的太陽被姜尚修身後的涼亭擋住了大半,只剩下的那小半輪殘陽將餘暉在院子中鋪展了開來。
那些失去了靈氣的花草沐浴夕陽中等待著枯萎的結局,木青身邊被葡萄藤蔓纏繞的庭架則被渡上了一層顯得有些神聖的橘紅色光暈,可惜藤蔓上的綠葉也是懨懨的,一陣涼風吹過就打著旋兒地落在地上。
木青的視線從腳邊捲曲的落葉上收回,一臉疑問地看向姜尚修,卻沉默地沒有先開口。
姜尚修喊出木青後,看到木青的目光在院中四顧,帶著對某種逝去景色的緬懷,突然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地面上兩道越來越長的纖細影子終於在遠處有了交集,姜尚修臉上一嘆,突然問道:「你是不是想脫離隱谷?」
問完,姜尚修雙眼微翕,仔細地盯著木青的眼睛。
木青一臉平靜的回應著他的審視,眼裡甚至沒有絲毫被戳穿心思的波動。
「我明白了。」
姜尚修沒有說出他到底得到了什麼樣的答案,看著入夏後本該越發生機盎然的景色,他的聲音里多了幾分感嘆:「他們心思現在都用在別的地方,萬花谷遭受的破壞損失……可能得不到什麼補償。」
「趁人病要人命,忙著瓜分萬花谷是得耗費心神。」木青點點頭,一臉冷漠地表示理解,話鋒一轉問道:「泉府應該很有錢?」
姜尚修語氣一頓:「個人的行為並不能代表集體的想法,陳清是陳清,泉府是泉府。」
木青臉上的興致缺缺:「我還有急事,你還有什麼事嗎?」
姜尚修笑了,聲音平靜道:「我之所以會有此說,是希望你接下來做事時不要被情緒影響了自己的判斷。」
年輕人身上總是帶著股磅礴欲出的朝氣,這是好事,但可能木青並不知道,真要要說起來,隱谷的高層中只有姜尚修一人是真心看好他。
「消息傳回去後,黃松谷的外門弟子明天應該就能回來。」
「那白嘉禾她們呢?」
姜尚修沉默下來,他現在與姜星淵在一些事情上的分歧越來越多,鄭時出現在黃松谷,是姜星淵在察覺到他們這股暗流後,一招代表著他身份而來的應試手,在以後計劃慢慢展開時,他都不能主動將鄭時排除在外。
「這件事情,沒那麼簡單,可能再等段日子,白嘉禾她們能回來,但白建文是絕不可能的。」
木青面無表情說道:「隱谷手段玩弄他人的手段向來如此卑鄙。」
姜尚修問道:「你想要動手?這段時間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老老實實地恢復傷勢。」
木青說道:「雖然你是刺客一脈唯一的執事,但我並不想聽你從你的命令。」
姜尚修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木青的表情:「是覺得加入了白虎的隱殺小隊?」
「不管你以後是去白虎的小隊還是青龍那裡,只要在隱谷,有一點已經不能磨滅。」姜尚修的聲音里充滿著讓人信服的味道,「你若是肆意行動,別人在知道後總會不禁思考是不是姜尚修指示你木青這麼做的。」
姜尚修臉上有些無奈:「我並不想替你背鍋或是擦屁股。」
木青知道姜尚修為什麼會這麼說,冷笑道:「那晚我並不需要你救,是你自己引火燒身,還能賴到我不成。」
姜尚修雙眉一皺,沉默地看著木青,像是將他重新打量了一邊,語氣難掩失望道:「我知道你身上的青光有古怪,那晚見你對懷風花她們始終不棄,沒想到還是錯看了你的品性。」
姜尚修覺得木青始終難逃忘恩負義的嫌疑。
木青蹙眉說道:「你們做事絕大多數都帶著私心目的而來,又有幾人能夠不摻雜著目的,以真心相待?」
姜尚修明白過來,驚訝道:「你是說我救你是不安好心?那麼到現在為止,我從你這裡得到了什麼?可以料見,當你對隱谷同門出手時,會有洗不完的黑鍋等著我才對。」
木青說道:「你比他們都沉得住氣,沒人知道你的想法……我也不想探究。」
木青對姜尚修懷著一種他自己也不說清楚的戒備,若是追根溯源,大概還是和月九那一次的相殺留下了深刻的忌憚。
姜尚修搖搖頭,身後的涼亭將落日完全遮擋,院子裡已經暗了下來,天南的孟夏旁晚還有幾分難得幾絲涼意,他的心情復歸平靜。
天色青冥,木青微低著頭,一張才脫青澀不久的臉在天光下明滅不定,有氣勢不自覺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