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浮生錄 第一百九十八回:清醒的瘋子
「打擾了。」
「他不在。」
梧惠愣在蝕光門口。但門能被推開,她就順勢走進來了。何況回答她的人,她也認識。
「這樣嗎」梧惠走向極月君坐著的地方,「那他什麼時候回來?我可以等。」
「不知道呢。」極月君也不回頭看她,「不過,我不是很建議,你留在這裡。」
「怎哦!有別的客人。抱歉白科長,打擾了,我這就」
白冷坐在極月君的對面。看到是梧惠靠近,他稍微鬆了口氣,但目光依然憂慮,不知先前在和極月君說些什麼。他招呼道:
「既然是梧小姐,也不存在什麼打擾不打擾的。您坐吧,我也沒有什麼急事。」
「哈哈哈,真巧啊,我們總能在這裡碰到。」
「我們都只有周末能騰出空來。只是,不知道天璣卿何時回來。也難得他不在。」
白冷幫梧惠倒了一杯茶。他笑了一下。因他一貫嚴厲的表情,梧惠總覺得遭到了質問似的。她連忙接過杯子,水的溫度剛好能端在手裡。於是梧惠判斷,他也是才來了一會兒。
「一定是有重要的事吧?」
「大概吧,不過極月君沒有過問他究竟去做什麼。我也只是在等人呢。」
「這樣啊」
三人沉默地坐著,有些尷尬。一個板著臉,一個又是啞巴,梧惠感覺渾身不舒服。為了緩和氣氛,她試探著問:
「白科長找施掌柜,是想了解些什麼?是和什麼案子有關嗎?如果不方便的話,我先回去,不著急這一會兒。畢竟您先來的,我在旁邊也不合適。」
「不不。這次來,其實是我個人的私事,不必在意。我也頭疼了很久,才決定來這兒。施掌柜活得久,說不定知道些什麼。」
閉目養神的極月君微微睜開了眼。
「你若是,這個標準,那麼我也一把年紀。」她又輕笑一聲,「既然不介意,有旁人在,不如說說看,指不定我也知道些什麼。」
「是這樣嗎?」白冷思考了一番,「主要是我家裡的私事。」
梧惠問:「家裡的事?您的義父,不是神無君嗎?難道與他有關?」
「關於他,我反而沒有什麼疑問。我想了解的,自然是我生父生母的事了。那時我還很小,家裡突發變故,是神無君救了我。當時的事,我記不大清了,緣由更是一無所知。」
白冷簡單地將五歲那年的事說了一遍,吐字清晰,邏輯流暢。他的語氣十分平靜,陳述的過程也算不上跌宕起伏,卻十分生動,讓梧惠聽得十分入迷。
「真厲害啊!想不到這居然是真實發生的事。我只能在武俠里看到這種但,還真沒想到,您所經歷的居然是這等慘劇。」
「」
極月君張了張口,沒有說話。但敏銳的白冷當然捕捉到了這個細節。他立刻追問:
「您知道什麼嗎?您也活了漫長的歲月,一定——有所了解吧?」
「呃。」極月君短暫地停頓,「不能說,是一無所知,只能說,略有耳聞。但,您也知我如今的身份我現在,要對自己說的每句話負責。我不敢輕率發言,不知是否會觸及哪位同僚的利益,不知是否會牽一髮而動全身。關於這點,還請理解。」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我不會讓您為難。具體的事,還是等掌柜的回來吧。」
梧惠沒太明白:「所以你想直接求助於施掌柜,向他了解當年的兇手麼?」
「算是——也不算是。」白冷鮮少露出為難的神色,「唉。我從一些人那裡,聽到了一些說法,所以想來求證。」
「白科長,不是聽風就雨的人。」極月君聽出些門道,「您能這麼講,從職業角度想,恐怕是您已經掌握了某種證據,對嗎?」
白冷深深地吸了口氣。
「算是吧。」
「是皋月君吧。」
白冷有些驚訝。看到他的表情,梧惠也感到難以置信。
「您是怎麼猜到的?」
「簡單。對久遠的事,能拿出證據的人,優先考慮六道無常。與公安廳往來頻繁的,只有皋月君。另有卯月君。不過我跟他熟,知道他還沒幹什麼。至少,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