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你成為發瘋者後，自然也會受我的意識指揮，所以我能不能移動，甚至能不能抓住你一片衣角有什麼關係？」

    「反正結局早就註定。」

    「畢竟在你也變成你嘴裡所發瘋者時，所站陣營一秒內就會翻天覆地改變，也肯定會毫無條件配合我行動。」

    「不管這種配合是發自本心，還是為形勢所迫，都沒有任何差別。」

    「現在你感受到恐懼襲來了嗎？」

    滿眼勝券在握。

    胡崢慢條斯理地低沉輕語。

    那狀態就如同他是神，眼下正在頒布一道無人可以抵抗的神喻般。

    秦古沉默。

    眼神劇烈波動。

    一絲恐懼悄然爬上他的眼睛深處。

    十幾秒後。

    用力一緊手中源力棍。

    壓低音量。

    狀態卻極其竭斯底里地堅決咆哮。

    「什麼恐懼？」

    「我怎麼一點都沒感覺到。」

    「進入夢界後，我有氣符保護，根本不會受你那怪異香味感染。」

    「只要心中沒有恐懼，我就絕對是安全的。」

    「少在這裡裝神弄鬼，企圖騙我去相信你的鬼話，並因此產生恐懼，導致徹底淪為你的傀儡！」

    聲音雖堅定。

    卻帶著輕微顫音。

    聽力敏銳者只要仔細一聽，就能聽到。

    哈哈！

    胡崢仰首張嘴大笑。

    笑聲中，頸脊骨與頜骨發出連串古怪響聲。

    笑了不到三秒。

    笑聲一斂。

    如同笑累了一般，滿眼恐懼與快意的低沉嘲諷。

    「看來我還是看了平行星的其他人，在如此短時間內居然已經查出恐懼，才是讓發瘋者數量不斷高速增漲的真正源頭。」

    「再留給他們一段時間，不定我通過源力傳播這一恐懼的真正方式，還真能被他們徹底發掘出來。」

    「可惜我會給他們這一段時間嗎？」

    「答案顯然是否定的。」

    「子，你以為那些獵手被我感染成發瘋者，是因為夢境中的特殊香氣？」

    「不，不，不，那香氣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個幌子，為保護更深層次的秘密，我從一開始就故意設置出的幌子。」

    「不同程度被感染的發瘋者，其實傳播這一恐懼狀態的方式，並不完全一致。」

    「比如被我感染後，又傳播給其他人恐懼的發瘋者，他們傳播恐懼的方式，雖一樣靠的是自身體力源力中蘊含的變異傳染因子，可更主要因素，還是受被感染者恐懼程度的深淺來決定。」

    「換句話來，若與他們體內源力散發於空氣中的變異感染因子相遇，若普通人內心深處的恐懼並未深到一定程度，自然不會被感染，而這變異感染因子可以在空氣中存活的時間並不長，一般而言，從散發到消失只有十幾分鐘時間，時間一過，那些人自然也不會再有感染可能。」

    「但你要明白一點，作為擁有這一變異感染因子最濃郁源力的我，與他們可是不同的啊！」

    「之所以在被我或直接或間接感染的大多獵手夢境裡留下一股奇異幽香，就是為了掩飾，我留存於他們夢境中的源力，感染力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強烈的事實。」

    「而將那些人的記憶世界徹底改變，則是為了以此種方式，最大程度激發進入者的恐懼感。」

    「一旦他們心中因此激發出一絲恐懼，哪怕是連他們自個也會忽略的微弱恐懼，也足以導致被快速成功感染。」

    「對了，順帶提醒一點，那就是如果不以夢境方式傳播，倘若我的源力刺入某人身體，傳染力會更強，其消散時間也會長達一二時左右，若我沒有記錯地話，十幾分鐘前我的黑源力爪尖，貌似早已刺破過你的皮膚。」

    到這裡。

    胡崢如同累了般閉嘴。

    眼睛卻饒有興趣地沖秦古仔細打量。

    當聽到其最後一句話時。

    秦古全身一顫。

    臉色剎那變得無比蒼白。

    臉上的恐懼與慌亂瞬間加深。

    在直視胡崢的古怪眼神幾秒後，原本緊繃的肌肉突然微微一松，如皮球泄了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