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好說！」我也是笑容滿面，我爹常對我說，做人要多種花少栽刺，更何況是和土豪交朋友，「大家都是同學，相互照顧，相互幫襯！」

    敖小龜從兜里掏出一件白晃晃的東西，笑眯眯地遞過來：「潮哥，一點小意思，您拿著玩！漢朝的螭虎紋白玉剛卯，在東海海底沉了上千年！據說辟邪的！」

    「辟邪的！」我嚇了一跳，神仙也避邪？不都是邪避神仙嗎？難怪人家說東海龍王是最富有的神仙，這孫子輩出手就是一件漢朝古董，這是富得流油的節奏啊，東海石油不少吧？

    「別，別，太貴重了！」我趕緊假模假樣地往回推，「我哪裡受得起？」

    「潮哥，您要是不收就是瞧不起我，瞧不起我就是瞧不起我們東海，瞧不起東海就是瞧不起龍族！」敖小龜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

    「那，那我就先拿著吧！我剛來，不明白的地方還要你多指點！」我心裡可樂開了花，漢朝的玉，據說清朝的一塊玉就能換一輛好車，這漢朝的玉怎麼也能換套房子吧？

    「那還不簡單？」敖小龜把胸脯拍得啪啪響，「包在我身上，我在這都讀了三十年了，各種門道全都門清！」

    我心裡一跳，我還沒滿二十歲，你就已經讀了三十年了？趕緊弱弱地問了一句：「敖小龜，你多大年紀了？」

    敖小龜一怔，沒想到我會問這個問題，想了半晌才遲疑地說：「我啊？記不大清了，大概是龍壽十四歲吧？折合人間界大概一百三十來歲！哎呀，這神仙一族活得太長，基本都不怎麼記自己的歲數！」

    我扳著指頭算，一百三十歲，那估計是清朝人啊！

    「敖小龜，我有些問題想問你！」我現在一肚子不明白，老騙子坐在我旁邊在發呆，不知道想些什麼。

    「隨便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敖小龜倒是爽快。

    我組織了一下語言，儘量不要表現的太無知，問：「你看，這班上同學基本上都是神仙后代，壽命悠長，又會些仙術，為什麼要來上這個『混沌樹』培訓班？」

    「為什麼上『混沌樹』？」敖小龜覺得我這個問題極度白痴，「你不知道這是獲得神祗成神的最快途徑嗎？若是天界有見習神祗位放出來，這個班的學生得到的可能性最大！」

    「潮哥，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你都有見習神祗了，雖說只是個土地，可遲早也是正牌神仙！我們這些神仙后代，活的倒是久，可在天界眼裡，都是出身正統的妖啊！」敖小龜抱怨。

    「妖？怎麼又成妖了？」我有點犯迷糊。

    「沒名分，活得太久不死，又不入輪迴就如同妖啊！遲早會被天雷劈入輪迴！」見我還沒理會他的精神，敖小龜開始解釋：「我們這些神仙后代，祖上都是神祗的，血脈原因不能修行成散仙，只能想辦法成神。可是天界的神祗位是有數的，只有等神仙入了果位，才能空出神祗位，然後我們就去爭這空缺！」

    「果位？」又出來一個新名詞，我徹底懵了。

    敖小龜已經看出我這個見習神仙對天界的一無所知了，一邊搖頭嘆息我的狗屎運，一邊按下性子解釋：「神仙也是有地位的，最高的神仙稱為『修成正果』，又叫『證果』，會得到一個封號，這個封號就叫果位！」

    我有點明白了，唐僧師徒取經一路西去，四個徒弟拼死護住一個廢物，不就是為了修成正果嗎？

    「『果位』是由天道自行授予的，可遇而不可求！當年我爺爺敖廣就是證了『滄寧德天龍』果位，東海之主的神祗位才由我爹繼承！」敖小龜誨人不倦地舉例說明，我總算是懂了。

    「那你急什麼？」我替敖小龜出主意，「反正東海龍王必須是龍種，你等你爹證了果位，你再繼承你爹的神祗位不就行了？」

    「如你所說就好了！」敖小龜沮喪地說，「一來神祗位緊張，不知道何時才有，就算放出來一個也是競爭激烈，而且天界改革，廢了繼承制改成測試，說是要民主公平競爭；二來，誰說東海之主一定要龍種？鰲、龜、鯨、鯤等水族早就想當這東海之主，對王位都虎視眈眈啊！」

    「唉，要是天界能多幾個神祗位就好了！玉皇大帝也不多設幾個崗位！」我也替敖小龜著急，難怪二郎神給我個見習神祗還那樣心疼，沒想到名額這麼緊張，我還真是走了狗屎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