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斯還稍稍想了一下，才反應過來她在說什麼，有點小尷尬：「呃……最近沒怎麼在家住，你不說我都忘了，其實早就想補來著。」

    秦綺月略帶深意的一笑，隨後表情嚴肅的鞠個躬：「對不起！」

    「哎，這是幹什麼？你提醒我是好意，不然我也想不起來。不至於這麼嚴肅的道歉吧。」

    雖然對自己這種輕度潔癖+輕度強迫症來說，確實有種被檢查到邋遢一面的尷尬，但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道歉的大事。

    小姑娘搖搖頭：「我是在為我之前的懷疑道歉，我哥哥那個人……你也知道，其實有些單純。』救命恩人』這個詞，現在對其他人來說也許只是句感激的話。

    「但我哥那人，某些思想挺古板的。他把你當救命恩人看，那真的就是一輩子的事。所以……」

    說到這裡，她有些臉紅，握在身前的手無措的絞著手指。

    吳斯明白了，這孩子應該是怕自己設局騙她哥。

    或者哪怕是真的，也要確認一下自己的人品到底怎麼樣，怕她哥吃虧。

    真的是個好妹妹啊。

    「對不起！你是個好人！」秦綺月再次鞠躬。

    啊嘞？這種莫名其妙被小學女生發了張好人卡的畫面是怎麼回事？

    自己有些哭笑不得：「好了，多大點事兒啊，不用一直道歉。說句心裡話，其實我還挺羨慕你們的。我是家裡獨子，現在又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像你們這種兄弟姐妹之間的關係，我看在眼裡可是加了特效的，閃閃發光。」

    言語間不自覺帶出的些許落寞，似乎被敏感的秦綺月捕捉到了。

    小姑娘歪頭一笑：「吳哥哥不嫌棄的話，我也當你的妹妹呀。反正我哥平時一直跟人吹是你兄弟，回去我就改口叫他二哥！」

    「哈哈哈，好，就這麼說定了！」

    想到秦逸陽得知自己忽然從老大變成了老二的表情，吳斯就忍不住大笑起來。

    一股暖流淌過心頭，些許傷感立刻就被沖的一乾二淨。

    秦綺月好像又想起了什麼，表情有些尷尬：「哎呀，對了。我聽我哥說你是大家族的公子來著，我好像太唐突了。」

    「那都是假的，不信你問對門兒大娘，她可是看著我長大的。」吳斯有些無奈，這一招給自己扯了虎皮的同時，也是沒少帶來麻煩，「這都是當初為了任務，你陳叔叔、周叔叔他們搞出來的假新聞。」

    小姑娘臉上帶笑，伸出一根手指舉在臉旁，然後往前一指：「fake news？」

    吳斯配合的伸出雙掌，拉起了「空氣手風琴」：「沒人比你更懂假新聞！」

    「哈哈哈……」

    ……

    相談甚歡，真的認了義兄妹的二人出了家門。

    另一個人卻淡定不起來了。

    樓上的岳詩瑤跪在偷窺孔前，雙手無力垂下，眼神失去高光，嘴裡低聲呢喃著什麼。

    只有離得很近才能聽清。

    「吳斯哥哥帶女人回家了……帶女人……」

    至於這所謂的「女人」其實只是個小學女生的事實，對現在的她來說已經不重要了。

    心中扭曲交錯的大樹已經被她澆灌的太過茁壯，遮天蔽日的枝葉，就快要擋住最後一點照進她心裡的光。

    似乎心就快被什麼東西打碎，又好像有什麼要從心中破繭而出。

    而另一個小小的她只能蜷縮在心中的角落，無力阻止將要發生的一切。

    ……

    ……

    自己將秦綺月一起帶到了特事科，反正她哥回來也會第一時間來這裡報道。

    之後問明工作人員，自己來到了原本關押高仁啟的隔音房。

    陳鳴就在這裡，和門口一個四旬上下的男人商量著什麼。

    他聽到腳步聲立刻朝自己這邊轉過頭來，看到來的是自己，疲憊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容：「太好了，你回來這事兒就有角度了。」

    另一邊的男人也看向自己，微笑點頭致意。

    這人相貌非常普通，也就比蔡基強點有限。

    而且整個人沒有任何「氣勢、氣場」之類的東西，普通的西裝，普通的髮型，看著就像是任何寫字樓里都能抓出一大把的普通打工人。

    「我來介紹一下。」陳鳴上前幾步拉過自己，「這是我們滄海市天行醫院icu的吳醫生。也是據我所知目前國內超凡研究領域，最年輕的權威專家。之前提交的幾份讓能研院和中科院炸鍋的報告，就是他的手筆。」

    這男人聽到陳鳴這麼說，眼神立刻變了，之前的普通感覺盡去。

    即便是欣賞和佩服的表情，也讓吳斯有些壓力，就像小時候面對教導主任。

    「這位是……」陳科長剛要繼續介紹，男人忽然打斷了他。

    這人主動上前一步，伸手微笑道：「你好，我叫林文凱，很高興認識你。我曾經任職國安九局，現在被調到了新成立的國安十八局，主要負責國內的超凡相關事物。這次作為特派員來滄海協助工作，合作愉快。對了，我跟老陳是戰友。」

    原來他就是國安特派員啊，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幾人簡單寒暄幾句，立刻進入了正題。

    屋內現場還保留著之前的樣子，審訊專家被送去了天行醫院，高仁啟的屍體被存放在了冷庫里。

    「今天凌晨，我的同事剛從極東回國，立刻就從機場趕來了這裡……」林文凱開始介紹情況。

    剛開始審訊還挺順利的，虛弱的邪眼好像已經被吳斯的聖力折磨得痛不欲生了。

    嘴上的縫線拆開之後它就有問必答，一副放棄抵抗的樣子。

    經驗豐富的專家當然不會這樣就掉以輕心，他的異能沒什麼攻擊性，防禦精神攻擊與催眠卻很好用。

    隨著審訊的進行，他將過去的案子一五一十的都交代清楚了。

    高仁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