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靈抱著自家娘親的一隻胳膊，聲淚俱下開始告狀。

    「好好好，娘親知道，娘親知道，再遇上他們的人，娘親定不會輕易放過。」

    周黎手忙腳亂給女兒擦著眼淚，自家閨女什麼脾性她還是了解的，是個報喜不報憂的主兒，能讓她如此光明正大來哭訴的事情，一定不是什麼大事，對方也是能惹得起的人。

    既然這樣，那還顧忌什麼，干他丫的！

    唐哲那個小兔崽子，吃了熊心豹子膽！自己都捨不得動一下的寶貝閨女，居然被他錘青了眼眶！

    這還只是明面上的傷，周黎強忍著眼淚，掀開了女兒的袖子，打眼一瞧，便氣得熱血上頭。

    真狠，真狠吶！她好好的一個孩子，現在渾身青青紫紫的沒處好地方了！

    這事真是越想越氣，周黎忍不了了。

    「靈兒，你先吃，娘親有事，出去，時間長，你莫急。

    「好。」

    周靈乖巧點頭，她能猜到娘親要出門做什麼，卻沒打算攔著。

    此時不去更待何時？

    她已經動過一次手了，如果再繼續不依不饒的話，影響會很大。

    只有娘親這個時候再去一趟，不論是理由與立場，皆能站得住腳，唐哲和歸墟宗只能吃這個啞巴虧。

    周靈邊吃飯邊等著，卻一直遲遲未等到娘親回來，要打這麼長時間嗎？

    坐在窗邊，抬眼望了望外面的天色，不知為，腦海當中忽然浮現出了提點自己陣法出錯的那個聲音。

    靈光一閃，她總算想起來，為什麼覺得那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了！

    因為那個人的聲音，與她平時說話的音色，稍微有點相似。

    好傢夥，搞了半天，耳熟竟是因為她自己！

    跟個陌生男人撞聲線，雖然有些稀奇，但這跟撞臉的概率一樣，周靈也沒太在意，反手掏出了沒看完的那本陣法書，再次細細研究。

    一直到暮色漸起，娘親才甩著手，從飛行法器上跳下來，衣衫髮型稍有些微亂，但臉上的神色卻神采飛揚。

    不用問也知道，定是打爽了。

    「靈兒，快來，給你爹，上炷香！」

    周靈萬萬沒想到，娘親回來的第一句話，不是跟她講揍了幾個人，揍得有多痛快，而是忽然招呼她，給她爹上香。

    不是逢年過節，也不是爹的忌日，好好的，幹嘛給爹上香啊。

    接過娘親塞到手裡的幾根香，周靈呆呆的小臉上掛滿了問號，雖然不明所以，但娘親讓她做，她還是做了。

    管他呢，上香就上香，娘親這麼做，一定有她的道理。

    周黎熟門熟路，將那塊黑色的牌位擺在供桌上，周靈也駕輕就熟，將早先就備下的幾種果子翻手取出，祭品，每種果子放幾個，一共放多少種，都是有講究的，也好在周靈擺的多，都記熟了。

    「爹，今日不是逢年過節，也不是忌日，但娘親非讓我給您上香，可能是想您了。爹，您是不知道，女兒今日在外面可受委屈了，您看看我這眼眶，被打的呢！我以前年紀小，正是調皮搗蛋的時候，犯過不少錯，可娘親都捨不得打我一下，今兒個卻被一個外人給打了，爹，您說」

    每次上香，周靈總會絮絮叨叨將近來發生的事，講給這位素未謀面的父親聽。

    她又不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自然有爹有娘才正常，只不過娘親說父親去的早，她還被懷在肚子裡的時候，爹就死了，從此這世上便只剩她們娘倆相依為命。

    「靈兒，別停，繼續燃香繼續說，娘再出去一趟，在娘回來之前，千萬別停了香火！」

    她有件事情，想借著這上香，再去確認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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