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與王爺同命相連後 192 推測
一雙纖細雪白的腳被捧入帶有清水的盆中,水面泛起漣漪,一圈又一圈。
「賀大夫說,每日泡腳,對身體好。」林珩蹲著身子,雙手搓著她的腳。
方才程慕清叫他上床休息,他沒坐,而是轉身去取來了木盆。
「舒服~」程慕清雙手撐著床榻,仰頭長呼一口氣。
林珩唇角微微勾起,搓著她的腳心。
程慕清不覺得癢,反覺十分舒適。她順勢躺倒在床榻上,長著雙臂,盯著棚頂。
「如今掌控全局的人,還是父皇。」程慕清將心中一直想說的話說了出來,「包括百姓的高賦稅,也包括著空虛的國庫……」
「他不該這樣自私。」
「是啊,身為君王,怎能這般不顧百姓死活。」程慕清抿著唇,目光冷凝。
「你在生氣嗎?」林珩問她。
「我只是在為百姓不平。」她說,「如那對爺孫的人,還有很多。我不希望看到百姓為藥發愁……也不希望看到更多像小花那樣,無家可歸的可憐人。」
「一切都要慢慢來,會變好的。」林珩將她的雙腳擦乾,握著她的腳,坐在榻上。
程慕清跟著改變了個方向,枕在頭枕上。
他輕輕揉捏著她的腳,繼續與她聊著,「別想了,你從前不是想過自在生活嗎?我們現在不接觸朝堂,就過自己的日子……不想那麼多煩心事,不也,挺好的嗎?」
因為那個模糊的夢境,程慕清想到的第一點便是逃避。林硯即位,她與林珩逍遙。一切都會改變,她相信以林硯的手段,晉國會國泰民安,不會出現奸臣。
可隨著時間的發展,她發現,那身著紫袍的,不一定是奸臣。還有可能是啟國那批想要復國的瘋子。
「阿珩,我做過一個夢。」程慕清說道,「夢見你成為皇帝,我成為皇后。可我們卻都死在一個紫袍少年手中。我不知道那個紫袍少年是誰,他的五官很模糊,聲音也有些飄渺。我根本不知道他是誰……」
「夢都是反的。」林珩安慰她。
「可我夢見你我會一同受傷的這件事卻是真實的。」程慕清坐起身,黑色的長髮垂在她胸前,微微有些捲曲。
蛐蛐聲打破了黑夜的幽靜,此起彼伏的響起。
「身著紫袍,必定是朝中之人。」程慕清道,「我一開始懷疑的人是當今的首輔宋居書。當初那位大理寺丞死前,也曾說有宋居書的把柄,我那時懷疑他所說的把柄很可能與謀權篡位有牽扯。可疑點還是頗深……那把柄不光牽扯到宋居書,還牽扯林硯。後來,救出袁珍珠,我才恍然,他所說的把柄,是袁家的事。」
「當初袁家被冤枉,是所有人心知肚明的。袁家倒台後,宋居書繼新任首輔。太子的地位也更加鞏固,袁家的滅亡,不光是晉明帝一個人的猜忌心引起的,還有太子,宋居書等多方助力。」
「現在,小紀說,當年死的袁安是替罪羊。就說明,真正的袁安還活著……如果說,袁安為報復,剷除林硯,扶你做傀儡皇帝上位,也說的通。」說到這,程慕清抿了抿唇,「但我覺得……袁安做不出這樣的事。他應該不會……親手將大晉推向滅亡。」
「你和袁安很熟嗎?」林珩問她,「為什麼覺得不可能?」
「大概是直覺吧?」程慕清一笑,「袁安其實是個很溫柔的男子。他……也忠於自己的國家,這是袁家的祖訓。」
「清清,那你覺得現在我們該怎麼做?」林珩問她,「要揪出這個袁安嗎?」
程慕清垂眸思索,將手搭在小腹上,最後道,「算了,我們好好養胎吧。」
林珩不解的歪了歪腦袋。
「袁家當初株連了上千人,袁安既然想復仇,便讓他復唄~」
「啊?」林珩滿臉詫異。
「呵~」程慕清扯了扯他的嘴角,「逗你呢,我會好好想想的。只是,袁安如果真活著,還潛伏在朝堂之中沒被人發現。我們也不可能一下子將他揪出來啊。況且,可能不是他呢?也有可能是……啟國的人。亦或者其他覬覦皇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