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鷹頭領是見過劍聖德哥尼的，也清楚的知道劍聖的強大的，不論是內心還是外在。

    而且之前和劍聖有過幾面之緣的他，還受到過劍聖的兩次指點，這也是他比大多數夜鷹更強的原因。

    若非逃跑的時候有兩名開化者在追擊，單只靠諾蘭城紅葉軍的那些斥候，十有八九最終是抓不住他的。

    早已將劍聖視為偶像和精神導師的夜鷹頭領，以自認為毫不誇張的方式將劍聖德哥尼的事情一一告訴赫諾和布蘭泰。

    他能做的就是儘量將能說明白的地方解釋清楚，包括青格列帝國正在做的事情。

    房間內的溫度好像一直在下降。

    隨著這名夜鷹頭領的敘述，包括他本人在內，幾人都感覺身上泛起涼意，哪怕如赫諾這個開化者也不可避免。

    就好像在天外深邃的黑暗中，有一隻邪惡構成的大手已經張開，朝著這個脆弱的世界籠罩下來。

    誘惑墮落者呼喚災厄，引導邪惡的力量發現這個世界……

    災厄開始降臨，從生靈到世界之力，瓦解這個世界的力量……

    滅絕一切生靈，毀滅世界之力，吞噬世界法則，掐滅生命之光……

    最後在這已經污穢的末日之地，誕生新的邪惡……

    嗚嗚嗚……

    空間中好似有種詭異而錯覺似的的顫動，讓整個房間有些恍惚，好似輕微的3d眩暈症。

    這種變化也被幾人敏銳的感覺到了。

    「呼……呼……我，我想喝點水……」

    斥候一口氣說完，嘴唇已經有些發紫，好似凍得直哆嗦。

    這份恐懼可不單單是秦小俠留下的心理暗示，也是這個世界本能性的恐懼暗示，算是真實靈性反饋。

    赫諾克制自己的身體，不可察覺的輕輕深呼吸幾下，驅散剛剛那不可思議的恐懼感。

    將桌上一個木杯子遞給夜鷹頭領，就皺褶眉頭盯著這個出色的敵方斥候。

    照他的描述，開化者在那個所謂的劍聖德哥尼手中比普通士兵強不了多少？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強的開化者？

    青格列帝國的國祭有問題，這是很多大貴族和官員心照不宣的事情，但問題真的打到了會毀滅世界的地步？

    黃灰色惡魔出現的時間雖然巧，可難道真的是青格列帝國的國祭造成的？

    但剛剛的一切，實在很難讓赫諾和布蘭泰直接將這個夜鷹的話歸為信口胡謅。

    「咕嚕~咕嚕~咕嚕……」「呼……」

    夜鷹頭領不帶喘氣的一口將一大杯水直接喝完，這才恢復了平靜，他也沒想到僅僅是略帶個人渲染的講完這件事，就會這麼壓抑，可見那些大人物和劍聖大人平常的壓力有多大。

    見夜鷹平靜下來了，赫諾做進一步確認。

    「劍聖德哥尼？你確定這人真的是劍聖德哥尼？」

    布蘭泰喜歡看書的性格襲承自他母親，很顯然看過有關於劍聖或者五英雄的故事。

    「父親，他很可能在說謊，我有一卷《五英雄事跡》，那是一卷至少有三百年歷史的古本，五英雄的故事雖然被誇張化了，但未必沒有真實藍本，可要說一個人活了至少三百年以上，那根本不可能！」

    夜間的油燈火苗跳動。

    赫諾朝著布蘭泰點了點頭，隨後同自己兒子一起看向這名夜鷹頭領。

    「布蘭泰說得沒錯，一個人怎麼可能……」

    「請問貴族閣下！」

    赫諾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夜鷹頭領打斷，他臉上並沒有什麼驚慌和焦躁，反而平靜這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清醒者優越感。

    「請問，您是否真的見識到了青格列帝國皇帝沃格夫得回復青春？」

    這話把赫諾和布蘭泰問得一愣。

    確實，活得更久的例子眼前就有一個，皇帝陛下現在的樣子，怎麼看都不會在短期內過世。

    夜鷹回想記憶中的一幕，帶著微笑，學著某種口氣繼續訴說。

    「開化者僅僅不過是個開端，這一境界為什麼會叫做『開化者』，為什麼不叫作巔峰者？貴族閣下，您想過這個問題沒有？」

    夜鷹頭領雖然和開化者八竿子打不著，但此刻卻有種對著強大的開化者指點江山的感覺，別提有多舒暢了，但表情還是得繃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