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仙問道 觀生死論及輪迴意談聚離禍起傳訊符2
秦悅又交代了幾句,葉荷都一一應了,而後便轉身退下了。
秦悅看著葉荷的背影,恍然覺得她已經長大了。自己不可能看護她一輩子,是應該放她出去歷練了。
身側突然傳來一句:「前輩在看葉荷?」
說話的人是承影。秦悅側首道:「嗯。你看,小姑娘已經長大了,出落得這樣亭亭玉立。」
承影也跟著看了一會兒葉荷的背影,感慨道:「說來,我還挺羨慕她的。」
「羨慕她什麼?」
「羨慕她容貌姝麗,羨慕她資質上佳,羨慕她得盡了前輩的寵愛和記掛。」
「前兩點我倒無從辯駁,但這最後一點,我可不認。」秦悅笑道,「你與席昭,我何曾薄待過?怕是比對葉荷還要看重一些。」
「前輩可要記著今日這話,以後我若受了前輩冷落,就把這句話祭出來。」
秦悅笑著嗔了一句:「就你鬼心思多。」
承影突然一拍腦袋:「跟前輩說了這麼久話,我竟把正事兒給忘了。」
秦悅莞爾:「那你去忙你的便是。」
「不是我的正事兒,是前輩的正事兒。」承影道,「席昭師姐請我來告訴前輩一聲,今日有兩個修士來找前輩,現在正在山前的偏殿裡坐著呢。」
「兩個修士?誰啊?」秦悅一邊問著,一邊往那兒走去。
「一個男修,一個女修。男修看著頗有風度,女修倒像是個任性不講理的。」承影答道。
「任性不講理?莫不是我無意中招惹了什麼人物,人家找上門來了?」
承影不知該如何回答,只好道:「前輩去了便知。」
秦悅到了殿內,只見裡面坐著人,都背對著她。一人是結丹大圓滿,是個女修。而另一個男修竟已讓她看不出修為。
席昭正在給兩人倒茶,說著:「墨寧前輩前些日子外出尋寶去了,今日剛剛回山,已經讓人去請了,這會兒應該也快到了。」
「方才你便是這麼說的,現在又是這副說辭,若待會兒墨寧再不來,我便拿你是問!」那個女修開口了。
這個刁蠻的聲音耳熟至極,秦悅激動地跑上前:「盧秋!你何時來的?」
盧秋上下打量了幾眼秦悅,亦是一驚:「你竟已結嬰了?」
「幾年前剛結的嬰。」秦悅握住盧秋的手,「你我倒有二十年未見了,你行事驕蠻倒一如往昔。」
「難得見你一面,你竟用這些話來揶揄我。」
「且不說我進來的時候,你是何等無理取鬧的語氣。單說我府中的女修說你看似任性不講理,我便知你如今行止如何了。」秦悅笑道,「我還當是哪個仇家上門尋釁來了。」
盧秋抱起手臂:「哪個女修說我任性不講理?我倒要見一見。」
秦悅裝模作樣地拜了拜:「是我洞府里的人,有勞你寬宏大量,放過她吧。」
盧秋大手一揮,十分配合地說道:「既然你親自求情,我就不再計較了。」
這時一旁坐著的男修開口了:「你進來這麼久,就沒看見我坐在這兒嗎?」
秦悅正挽著盧秋,聞言回首一看,這人竟是只有兩面之緣的靈均。
秦悅見禮,解釋道:「前輩修為高深,即便沒有斂藏氣息,我也不能察覺前輩的存在。」其實她是見到盧秋太歡喜了,一時忘了這兒還有一個人。
靈均心道:「這女修變臉變得好生迅速,方才還是喜笑顏開的神色,轉眼就成了這般沉穩矜持。」
秦悅有些疑惑:「前輩如何打聽了我的來歷,找到這兒來了?」
「你那日坐在周浩然掌門的旁邊,查你身份不是難事。」
秦悅順口問道:「那前輩今日來此所為何事?」
「我來問你……」靈均頓了頓,「凝元丹效用如何?」
「原來那些凝元丹是你送來的!」秦悅眼眸一轉,「看著品階倒是不錯,就不知效果怎麼樣了。」
「你沒服食那些丹藥?」靈均微微挑眉,「那些丹藥里有一味知遙花葉,竟沒瞞過你。」
知遙花,分為草與葉。如果其葉被一個人服食,那麼擁有同枝知遙草的人就可以隨時這個人的所在,甚至可以掌控這個人的生死。
秦悅自然聽說過知遙花,雖說這種靈花極其難得,但她相信以靈均的能力,養幾株不成什麼問題。所以她的臉色當下就變了,驚問:「你竟放了知遙花葉?」
靈均笑了一聲:「自然沒放,我騙你的。我不過是想試探你究竟有沒有服食凝元丹,果真是吃了的。」
秦悅皮笑肉不笑地說了句:「前輩真是好謀算。」又道:「前輩若沒有旁的事,便在此隨意逛逛可好?」
其實這話已有了逐客之意。
靈均看了一眼秦悅,道:「我曾和你說的合作共利之事,你考慮得如何了?」
秦悅回想了一下:「前輩是說,兩年前和我說的煉丹售賣之事?」
兩年前,靈均曾與她商議,日後她煉丹,他售賣,利潤平分。靈均還給了她一張傳訊符,讓她想好了回復他。
靈均道:「正是。」
秦悅本就不想和他打交道,立馬回絕:「我暫時不缺靈石,前輩白跑這一趟了。」
靈均掃視了她一番:「這世上還有人嫌靈石多的?」
秦悅無辜地眨了眨眼睛:「我沒嫌靈石多啊,我只是覺得夠用而已。」
靈均默了默,不知在思量什麼。
秦悅抬眸看他:「若前輩沒有旁的事,我便先走了?」
「你去吧。」靈均似有無奈之意。
秦悅拉著盧秋走了,還不忘回首說一句:「前輩請自便。席昭,好好招待著啊。」
席昭看著秦悅遠去的背影,認命地走上前:「道君可還要再見什麼人?」
「不了。」靈均淡淡答道。
席昭又問:「那道君可要逛一逛木搖宗,或是在此小住一段時日?」
靈均搖搖頭:「那也不必了。」
「那道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