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並不囂張，但卻透著幾分玩味，就像一個窗口後高坐著的無聊公務員，輕哂地看著外面的民眾，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莫名優越感。

    聽見這樣的聲音，孫琳琳先是心裡一慌，她平日裡就是個安靜的女學生，對於這種「痞子」，心裡自然有著一股恐慌。

    又何止是孫琳琳，周圍一些學生，看見這三個不像好東西的傢伙過來，也是有意無意地遠遠避開，熱鬧的飯點處，竟然出現了一小塊空白區。

    麵筋鋪，陳金來讓妻子做飯，自己走到門口捏出根煙，美滋滋地點上，看著這邊。

    只是，一想到秦書，孫琳琳心就安定了下來，瞧了瞧那三個長毛，沒理他們。

    帶著的長毛，梳了個四六分的頭，頭髮都快到下巴了，手臂上還帶著個三塊錢一枚的地攤電子表，這時走了上來：「不說話？這是不給面子啊？！美女，這麼傲氣的嗎？」

    孫琳琳看著他：「我朋友一會就過來！」

    」哈哈，我就是想跟你交個朋友，請你吃個飯，你朋友來了能怎麼樣？話說回來，不就是一個賣辣椒醬的秦書麼？他要是過來，又能怎麼樣？「

    張寡婦把孫琳琳護到身後：「你們幾個年青小伙，欺負個小姑娘算什麼本……你放下！拿我辣椒醬幹什麼？」

    都不是傻子，一聽長毛的話，就知道對方早有準備，是為秦書來的，張寡婦剛要質問，就見長毛小子走到攤位面前，把辣椒醬拿到了手裡。

    「不幹什麼！就是看你這黑心商不順眼，也不知道拿什麼做出來的辣椒醬，連個標籤都沒有，吃壞了肚子怎麼辦？」長毛小子順手將其丟進了垃圾筒，「再敢賣，攤子給你砸了！」

    學校門口，大庭廣眾，竟然就這麼囂張，聽起來很不可思議。

    但這個世界就是這樣。

    守法公民正當防衛都一群限制，稍過線一點，法官、律師就能義正正嚴詞地說你防衛過當，打死一個侮辱自己母親的黑s會，法官張嘴就判你無期、讓你賠800多萬給黑s會家人。

    但那些大人物，甚至是一些稍有些勢力的人，上敢在京城大街上掏槍，中敢打著「開玩笑」的旗號，把小姑娘抱推進河裡以致淹死，下敢隨意把你打個半死。

    而且只要賠上點錢，還不用負半點法律責任。

    水鎮這塊地方，自然也有這種人，沒那麼威風，但普通人也不敢招惹。

    一高與旁邊初中之間，有一條小商店路，多賣些文具、小飾品之類的，有一家店許是得罪了什麼人，夜裡店就被砸了。

    雖然沒進到店裡面，但捲簾門，卻已經被砸得扭曲、嚴懲變形，短時間裡，根本沒法營業。

    遭了這麼大事，店主也沒敢去找警察。

    找也沒用！

    後來還是店主找人擺了合頭酒，好吃好喝地把對方哄好，又賠了些錢，這事才算完。

    眼下欺負一個擺流動攤的女人，長毛可以說毫無壓力，若不是在白天眼雜，直接就砸攤子了！

    ……

    張寡婦的小車上，放一兩三瓶辣椒醬，一瓶已經吃完，一瓶被長毛丟進了垃圾筒，就在他將手伸向最後一瓶辣椒醬時，手腕，就被來吃飯的秦書，直接抓住。

    長毛也不急，轉頭一瞧，就笑了：「就等你了！還寫稿子，小作家是吧？呵呵呵……啊！」

    裝b的話沒說完，就被秦書手上一擰，筋骨就是劇烈疼痛，整個人，都被擰扯得俯下身子，說不出話來。

    旁邊兩個手下，眼見變故，急忙衝上來，揮拳相向，想要救出自家「老大」。

    只可惜，秦書這段時間從未放下過鍛煉，空著的左手反手一巴掌，就把在一個傢伙臉上重重地扇了一下，直把他扇得眼冒金星，臉上一陣火辣辣地疼。

    而另一個小長毛，已經被秦書扭轉的長毛頂在拳前，趁著對方慌亂的時候，秦書信手抓住對方的半長頭髮，重重地向著自己抬起的膝蓋砸去！

    掙扎、反抗，條件反射般地閉眼、把手掌托在秦書膝蓋前……

    一切地掙扎，在秦書的手腕力道下，都成了笑話。

    「噗哧！」

    小說中常出現的這個聲音，一般是指女孩笑了。

    但在這裡，這個聲音不是女孩笑了，而是有人被秦書膝撞出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