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韻 第217章陣年舊事
表姐?
聽到映安大家的話,姜恆猛地從椅子裡站了起來。
他心底善良不假,可他不是傻子。這映安大家早不認晚不認,偏偏等到春闈前認親,不由得不令人心生疑惑。還說什麼訂得有婚約,這映安大家今年約是二十一二歲年紀,怎麼可能會和他有婚約?
當年他剛剛生出來沒未滿周歲,父親便在宮裡急病身亡,母親上吊自盡。怎麼可能會給他訂親?縱是訂娃娃親,那也得是年齡相當的。
更何況,他從來沒有聽到祖父和他提過有什麼親戚。如果他家真有親戚,祖父怎麼可能將他託付給葉哲光?
想到這裡,他慢慢地坐回了椅子裡。
「你說,你是我表姐,不知你父是何人,母是何人?將名諱告知給我。」
映安此時滿心的歡喜,可是聽到姜恆話里透著絲冷淡,當即冷了半截,咬了咬唇道:「我就怕你不信,我這裡有母親留下來的錦囊,你來拿。」
說著話,從懷裡掏出一個看起來有些年頭的錦囊,托在了手裡,一臉殷切地看著屏風外的姜恆。
姜恆隔著屏風,隱約看到映安大家並不背人,徑自從懷裡掏東西,臉上不由得一紅,急急地轉過頭去。深深吸了幾口氣,才恢復了正常。
映安大家手托錦囊在屏風後等了許久,卻不見姜恆過來取,不由得急道:「阿恆,你看了錦囊便知,這錦囊里有母親寫的信,還有你我二人的婚書。」
母親?聽到這個稱呼,姜恆突然警覺了起來。只有庶子庶女才會將嫡母稱呼為母親,一般而言親生的兒女都是稱呼為娘。這映安怎麼將親生的娘稱呼為母親?
想到這裡,姜恆心裡的疑惑更深了些。遂又問道:「你父為何名,母為何名?」
映安咬了咬唇,低聲道:「父母的名諱做子女的豈能隨意念出?我這裡有書信,你一看便知。」
見她始終不願意報上父母的名字,姜恆皺了皺眉頭。
腦子裡浮出葉秋鴻說過的話,「你收留她,將來莫要後悔……」
他此時心中就有些後悔了。
真應該像葉秋鴻所說,那一天將她卷個蓆子扔出府去,也好過現在難受。
「男女授受不親,我與你獨處一室已屬不妥,豈能再近前?既是有物要轉交,待我喚婆子進來……」說了這話,姜恆不再停留,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不理映安大家在後面急聲喚他。
在門外囑咐了婆子幾句,那婆子得了命令進屋,不一會便聽到屋裡傳來映安的大哭聲。
門外清柳蒼白著臉,看著姜恆從婆子手裡接過一個舊舊的錦囊,嚇得倒了數步。
「嚴加看守,不許任何人進院,也不許這院裡的人出去。若是走脫了一個,只管唯你是問。」姜恆又再囑咐了兩句,來不及拆開錦囊,急急地走出了院子。
他要給洛陽去信,要將這錦囊送到祖父手中。
如果這事是真的,不僅他無法考進士,就是舉人的名頭都極有可能被大宗師去掉。堂堂解元公,居然有一個當ji女的表姐,他怎能再站在人前?
只怕大宗師知道這事,便會奪取了他的功名。
走出側院,姜恆慢慢地轉過頭,回身注視了良久。
回到自己院中,打開錦囊一看,臉上露出怪異的表情。
……
史五四招了。
進了府衙大牢的史五四嚇得變成了一條狗,跪倒在趙順面前一五一十的將所有事情全給招認了。
趙順拿到了供詞不敢耽誤,立刻送到了雪梅面前。
雪梅手捧著供詞,只氣得粉面煞白。
劉承業失蹤就失蹤了,可是走之前還惹出了這麼多的麻煩事。
他被劉老爺子趕到莊子裡居住,不敢怨恨老爺子,卻把劉承志給恨上了,他沒辦法折騰劉承志,卻暗中攛掇史五四找敬民的麻煩。
敬民喜歡李娟,史五四便找機會破壞他們倆人的親事。
「這麼說,去年李家的堂屋倒塌,也是史五四下的手?」雪梅拿著供詞只覺得不可思議。
「是,」趙順點了下頭,「這史五四先是趁著李家人下地的時機,潛進了他家的屋子,拿著鋸把大梁給鋸得斷了幾塊。」
「這史五四如此害李娟,他能得什麼好處?」雪梅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