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打我……」顧飛鳶小心躲閃著。

    「死妮子你聽到了多少！」郭紅梅眼中閃著狠戾的光芒。

    「我……我沒聽到多少……啊，好疼，娘別打我了，求你了……」顧飛鳶小心翼翼道。

    「叫的這麼大聲，唯恐別人聽不到是不是，沒腦子的狗東西！」郭紅梅狠狠甩了她一個大嘴巴子，又是一頓擰。一直擰到顧飛燕不敢說話才罷手。

    「跪下！」她怒吼。

    顧飛鳶連忙跪下，膝蓋觸地發出「噗通」一聲響。

    「我不管你聽到了多少，也不管你心裡怎麼想，我只告訴你，你姐姐要是出了什麼事，你也落不了好。今晚上的事，你要是敢說出去半個字，我就弄死你這個小賤人。」

    郭紅梅說罷給顧飛燕使了個眼色。

    顧飛燕會意，連忙蹲身輕輕拍了拍顧飛鳶的肩膀：「妹妹呀，只要你管住自己的嘴，以後等姐姐嫁進了牛家，自然少不了你的好處。等你長大了，一定給你尋個好人家，讓你也享福。」

    顧飛鳶不敢說話，只沉默著。她最喜歡顧湘，不想眼睜睜看著她被算計。

    可她現在不敢當著郭紅梅的面表現出對顧湘的維護。

    想了想，飛鳶點一下頭。

    「小賠錢貨，算你識相。」郭紅梅恨恨地咒罵一句，抬腳便走。

    她生的這兩個女兒，飛燕高挑又漂亮，而飛鳶卻皮膚黑黃五官平平又個子矮小，扔在人堆里根本看不見。在顧家幾個未嫁女中，就屬顧飛鳶臉盤身段最差，自小就不受待見。

    這些年，郭紅梅一直拿她當賠錢貨，從未給過她一丁點關懷。

    此時她和飛燕密謀的事情被這賠錢貨聽了去，郭紅梅自然心裡不爽。萬一飛鳶把話說了出去，不等顧湘做什麼，她的寶貝飛燕的婚事就會玩完。因此郭紅梅二話不說就使用暴力讓顧飛鳶屈服。

    被打的不敢說話的顧飛鳶跪在地上，聽著郭紅梅的腳步聲漸遠後，才小心翼翼起身。

    她低著頭，小心避開顧飛燕，脫了衣裳在炕的一角躺下後，開始思量。

    這一思量，就思量了大半夜。

    第二日清晨，天不亮一大家子各懷心事的人就都醒了。

    今天輪到四房做飯，顧家四兒媳婦王秋月已經在廚房忙活開了。

    她那丈夫顧啟北前年非鬧著要做生意，家裡人不同意，他竟然直接離家出走了。本以為他在外面野夠了就會回來，可誰想到這坑媳婦的貨，竟然偷偷回來找孫婆子把顧家的錢都匡跑了。

    王秋月揉揉哭了一夜已經紅腫的眼睛，心裡忍不住哀嘆：天殺的，這往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呦……

    三房的顧湘和鄭月娘也是天不亮就醒了。顧湘已經翻牆去了陳家給鄭月娘熬藥。鄭月娘本想起身干點活，卻被顧湘按回床上，讓她等喝了藥再起。

    二房的頂樑柱顧啟西腿傷了，他媳婦孫桂香這一夜睡的都不好，此時也早早起來伺候他。

    大房的母女三人都心事重重，一聽到雞叫就驚醒了。

    大房的父子二人早就習慣了天不亮就起，這會兒都已經挑了水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