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她親娘，怎麼能把她打成這樣！」顧湘眼中閃著兩簇火苗。

    「這小賤人胳膊肘往外拐，我沒打死她就是便宜她了！你把她放下，這是我生的閨女，是死是活不用你管！」

    既然欺負不了顧湘，那把顧飛鳶拿來出氣總可以吧。如今顧湘竟然還要把這個出氣筒帶走，這怎麼能行。

    顧湘冷笑兩聲：「這些年來，你待她可有一絲一毫母女之情？」

    「老娘辛辛苦苦把她養大，怎麼就沒母女之情了！老娘生她的時候還難產呢！這賠錢貨，害的老娘命都差點丟了！」

    「辛辛苦苦？說這話也不嫌害臊！她生下來沒吃過你一口奶！是我娘和四嬸用湯飯把她餵大的！這麼多年，你何時養過她？」顧湘嫌惡的看著郭紅梅。

    可憐顧飛鳶，自生下來就不受重視，沒吃過親娘的一口奶。她小的時候，吃的是稀湯水，餵她的人是鄭月娘和四嬸王秋月。而郭紅梅，連抱都沒抱過她一下。要不是她娘鄭月娘和王秋月兩人照顧著飛鳶，這丫頭早就被郭紅梅給餓死了！

    這些事，是先前晚飯時和爹娘討論飛鳶之事的時候她才知道的。

    「如今她天天被你呼來喝去，什麼髒活累活都讓她干，你還嫌不夠，竟然還要打死她！你哪裡是她親娘，我看你是催她命的無常！你這麼做，就不怕遭報應嗎！」顧湘如今看見郭紅梅就反胃。

    「報應？我生她的時候生了一夜！為了把她生下來險些要了我的命！結果還是個沒把的！這死妮子哪裡是我閨女，分明是來催我命的討債鬼！老娘沒掐死她就已經夠仁慈了！」

    郭紅梅終於不再掩飾對顧飛鳶的嫌棄與厭惡之情。

    「湘兒姐……」被顧湘抱在懷裡的飛鳶忽然又動動嘴唇。

    顧湘連忙不再理會郭紅梅，低頭看著飛鳶，緊張道：「我在呢！飛鳶，湘兒姐在呢！」

    「我……我是不是……要……要死了……你怎麼不跑……你快跑……」她眉頭依舊皺著，似乎恢復了一絲絲意識，但思維混亂的要命。

    顧湘心猛的一緊，像被千百根繡花針齊齊扎了一般，眼淚毫無預兆地流了出來。

    把懷裡瘦弱的小人抱的緊了一點，顧湘皺眉抿唇，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哭腔，強自扯了扯嘴角：「別胡說，有湘兒姐在，怎麼會讓你死呢。你先安心睡一覺，明天就好了。」

    她要把飛鳶徹底救出火坑，絕不再讓她遭受那些非人的待遇。

    「小賤人，自己都快死了還想著你！老娘這是生了個白眼狼出來！她心裡什麼時候有過我這個親娘！」郭紅梅更加厭惡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顧飛鳶了，恨不得她立時死了才好。

    顧湘抱著飛鳶，眼底似有千年寒冰，語氣冷的像冰渣子，她現在只想把飛鳶這可憐的孩子帶走。把她留在這裡，遲早被郭紅梅和顧飛燕害死。

    「大伯娘如果想要回顧飛燕的肚兜，如果不想我把媚藥的事情抖摟出來，就把飛鳶的戶籍給我，我帶她走。咱們之間的賬，就一筆勾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