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嫂子的湯快要放涼了，」鄭月娘見幾個婦人端著碗站在原地不動彈，笑著提醒：「趕緊回家吃飯吧。以後聊天的時間多著呢。」

    「是，月娘妹子說的是，咱們都趕緊回家吃飯吧。」頗有顏色的劉成媳婦笑著出來打圓場：「月娘這兒忙著呢，咱們還是不要添亂了。」

    幾個婦人一道告辭，三房的小院一瞬間寬敞了許多。

    待顧湘送了菜回來，兩大鍋兔子湯也見了底。

    顧湘便去掩上門，一家人準備吃飯。

    「你說方才那幾位嫂子是怎麼回事？」吃飯時，鄭月娘對顧啟南如此道：「我瞧著她們神色不太對，應該有什麼心事。」

    顧啟南看了專心吃飯的顧湘一眼，沒說話。

    鄭月娘想了想，對他點點頭，那眼神明晃晃寫著一句話：你考慮的對。

    待顧湘快速吃完飯，再去鍋里將溫著的那份拿出來去隔壁屋子餵飛鳶吃飯的時候，夫妻倆小聲討論開了。

    「當時我也瞧見了，我覺得村里這些人多半都對咱閨女動了心思。」顧啟南望了望房梁：「他們應該都瞧上咱們家湘兒了。」

    「你的意思是她們……」

    「對，她們想來提親。我琢磨著像。不過她們一聽湘兒去給祈三哥家送菜，再聯繫一下先前祈安救湘兒的事，有些吃不准咱們家的想法。」

    鄭月娘回想一下當時那幾個婦人的神情：「我覺得你分析的有道理，不過我也覺得，她們應該還是會來提親的。湘兒捉住了老虎，名聲已經傳開了。」

    「雖說這大周朝的婚姻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我覺得咱們一家骨子裡都是現代人，就不必按這一套來了。湘兒的夫君咱還是讓她自己找吧。」鄭月娘想了想如此道。

    顧啟南轉過臉來，認真地看了看鄭月娘，而後哭笑不得：「我怎麼娶了你這麼個糊塗的媳婦？」

    「老不死的你說什麼呢？」鄭月娘把碗筷一放，伸手輕輕在顧啟南胳膊上擰了一把。

    「跟你開玩笑呢，只是你也做了湘兒兩輩子的娘了，怎麼還沒看透咱閨女呢？」顧啟南連忙賠笑。

    「你這話什麼意思？我怎麼沒看頭自己閨女了？她就是個天生習武的料子，不愛應付那些人際交往。這樣的孩子，不適合包辦婚姻。」

    「我可沒有包辦婚姻的意思，我只是想趁著大傢伙想給她提親的功夫，咱們將大傢伙提議的篩選一遍，選出幾個不錯的，然後讓湘兒自己想出相處做決定。如果沒有喜歡的，就再換一批。」

    這下輪到鄭月娘哭笑不得了：「你把自己閨女當公主了還是當女皇了？還先篩選一遍？你當這是選秀嗎？」

    「我生的閨女，自然是我的小公主。」顧啟南微笑。

    「你生的？你現在生一個我看看？」

    「咳咳，咱們說正事。」顧啟南輕咳一聲，正了正神色：「雖然我的法子有些太慣著咱閨女了，但你那种放養任由她自己選夫婿的法子真不行，不適合咱閨女。」

    「咱已經失敗過一次了，這次得吸取教訓。」顧啟南強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