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振暘臉色一變，把她攔下來，嚴令不准她吃了。

    嘉意還是巴巴地看著粥：「沒事，我再多吃一點。」

    「你這樣逼著自己吃，最後吐出來反而會對寶寶不好。」他看出她的心思，語氣重了幾分。

    她這才作罷。

    ……

    回醫院後，兩人在休息室里坐了會兒，結果出來了。

    棕黃色捲髮的護士小姐抱著檢查結果來到休息室，臉上掛著職業化的親和微笑：

    「楚小姐的後腦撞擊傷沒什麼大礙了。目前身體並沒問題，不用住院，可以回家休養，只需要再檢查兩次，沒什麼異常就基本痊癒了。」

    霍振暘心頭的大石落下，嘉意卻似乎並沒聽到想聽的話，臉上仍沒露出半點笑意：「那產檢的結果呢？」

    護士笑意微微一頓，朝向霍振暘：「產檢的結果，麻煩霍先生親自去一趟醫生的辦公室，醫生會跟您詳細說明。」

    護士的語速很慢，嘉意的英語聽力也不差，完全能聽清楚護士的每一個單詞。

    這是什麼意思？

    她手心沁出冷汗，不會是胎兒的發育有什麼問題吧？

    剛剛產檢時，醫生說過，她現在的月份，已經檢查得出胎兒的大概健康情況了。

    若是發育不完全，有畸形風險，有先天性疾病或者殘疾，都可以檢查得出來。

    如果不是有特殊情況，醫生又怎麼會單獨叫霍振暘一個人過去說？

    她就知道，自己昏迷兩個多月，怎麼能奢望寶寶完全不被影響？

    她鼻頭酸澀，控制住想哭的衝動，望向身側的男人。

    霍振暘看見她眸子了盛滿驚恐，手心一蜷，將她的手捏緊了一分，安撫：「寶寶不會有事。」

    她忍住眼淚，幾秒後，打起精神：「要是寶寶真的有很嚴重的問題，你不會嫌棄它吧？」

    她已經決定了，不管他嫌棄不嫌棄，霍家是不是接受，她也不會放棄，——就算這孩子有殘缺。

    大不了養它一輩子。

    他大手環緊她的腰身，輕輕擠入懷裡，低聲：「只要是你給我生的，都是我的寶貝。我們給寶寶弄個基金，就算我們不在了，它也不會吃苦。如果是男孩子，我們就讓他多交些朋友，心胸培養得開闊一些，不會比健康孩子差，如果是女孩，我們就把她帶在身邊養一輩子，不會被人欺負。」

    她為他生的骨肉，他喜歡都來不及，怎麼可能嫌棄。

    她眼淚一下迸出來。

    恍恍惚惚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他握著她的手已經鬆脫了，跟護士離開了休息室。

    她一個人呆呆坐在沙發上，盯著牆壁上的時鐘，第一次覺得度秒如年。

    不知道過了多久，休息室的門終於一響，開了，霍振暘走了進來。

    她直直站起來，緊張又期待地望著霍振暘，想要問，又怕聽到壞消息，半天都不敢開口。

    他的表情是一貫的平靜，沒什麼波瀾起伏，完全看不出到底怎麼樣，慢慢走到嘉意跟前，抬起手將她滑落在額前的一縷秀髮扒到後面，很是嚴肅：「答應我，不要激動，好嗎？」

    嘉意克制住心臟的劇烈跳動，已經做好了最壞的心理準備，鼓足勇氣：「嗯，說吧。」

    他高挺的身子傾過來，低下頭頸，湊到她的耳邊：

    「兩個寶寶都沒事，目前很健康，發育也很正常。寶貝，你真爭氣。」

    她眼淚凝在睫毛上，呆住：「……兩個寶寶？」

    「嗯，雙胞胎。準確說來，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孩，是龍鳳胎。因為你現在剛醒，又懷了雙胎，身體負擔會很重，怕會吃不消，醫生才會單獨叫我先去詳細交代一下。」

    進醫生辦公室之前，他也懸著一顆心。

    直到從口裡聽到她懷了龍鳳胎的消息，他緊張的一顆心才鬆懈下來。

    她怔了好幾分鐘，眼淚一下子流了出來，瞪大杏眸，揚起粉拳捶向他胸口：「你騙我！混蛋！嚇死我了……」

    這男人也不早說，一進來居然擺出那種嚴肅的表情，差點兒被她的魂都嚇飛了。

    原來寶寶沒事！

    還是兩個。

    這簡直是老天給她人生最大的驚喜。

    他稍一用力便將她的手腕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