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餵她人血，會怎麼樣？」安音不答反問。

    「或許再變成死活人。」

    「那就別再餵她生血。」

    「這個……」

    「對了，你做不了主，是嗎？」

    九靈望著她憨笑，如果秦戩能聽他的話，也不會弄成這樣。

    「那我問他去。」安音轉身出了山谷。

    「噯，他現在半死不活，腦子也不清醒，你問了也白問，還是別問了。」九靈急忙追在她後面，秦戩一諾千金，哪能出爾反爾，讓憐音做回死活人。

    「不問也行。」

    九靈剛鬆了口氣，卻見安音不懷好意地一笑：「你告訴我憐音在哪兒。」

    「哎喲，我的娘誒，說來說去，你還是要殺她。」九靈愁得臉都變成了苦瓜。

    九靈口中的那個要死不活的人，出現在谷口。

    明明身上傷重再加上被人吸了半管子的血，虛弱得連抽氣都難，卻偏要做出沒事一樣，和安音四目相對，冰冷的眸子裡隱著怒意，「你是想要鬧哪樣？」

    「做我想做的事。」安音直望著他布著血絲的眼。

    「妒忌？」他嘴角忽地慢慢揚起，化出一抹譏誚。

    「妒忌？」安音看著他嘴角的嘲諷淺笑，心裡堵得厲害，「我做什麼要妒忌？」

    「妒忌我疼惜憐音，對憐音好。」

    「我沒這麼幼稚。」

    雖然這不是殺憐音的理由，但安音在看見他溫柔地對著憐音的時候，確實妒忌了，但這種丟臉的事，只能自己窩在心裡。

    「承認吧，你愛我，所以妒忌，所以才一心要殺我死也要護著的人。」他忽地低頭下來，在她耳邊輕道：「我說的對嗎？」

    他的話像有一把刀猛地刺進安音的心臟。

    那個憐音，他死也要護著？

    即便是喝他的血而生，他也要護著？

    也正因為死也要護著，所以受那麼重的傷，仍然要把她餵飽了？

    安音心裡痛極，眼裡卻漾開一抹好笑，「愛你？我愛誰，也不會愛你這麼個喪心病狂的暴君。倒是你，為什麼弄個有我的一脈魂的人來養著，該不會是愛我愛到勝過你的性命？怕她死了，我也會死吧？」

    「我愛你以前乖的樣子，可惜你現在牙尖嘴利，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樣子了，要不然的話，或許我還真會一如既往的愛你憐惜你。」

    安音臉色微微一變，「你是想讓我別自作多情，對嗎？」

    「對。」秦戩笑了一笑，退了開去，「安音，你可以殺憐音，但如果她死了，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安音不屑，「不是說，她死了，我也活不成。我殺了她，你讓我生不如死？是九靈在說謊呢，還是你傷得太重，把腦子燒糊塗了？」

    「我有上百種辦法，讓你死不了，信嗎？」他笑得雲淡風輕，明明是最惡毒的話，卻說的溫柔無比。

    安音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從他身邊繞開，快步離去，這樣的他，她一眼都不想再看。

    至於他身上的傷……

    他還能跑到這裡來，應該是死不了了。

    在安音的身影剛從谷口消失，秦戩的身體驀地向一邊栽倒，九靈忙上前扶住，嘆氣，「你這是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