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我喝大了。」

    安音把便箋揉掉。

    「生氣了？」羅俊宸接著寫。

    安音磨了磨牙，寫道：「想我把這些交給老師，就儘管多寫點。」

    羅俊宸：「……」

    一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安音轉頭，齊雪瑤看著她冷冷地一笑。

    安音不認識齊雪瑤，不知道齊雪瑤對她的敵意是從哪來的，也懶得費心思去猜。

    一天過去，倒也相安無事。

    安音收拾了東西，打算先去公安局問下母親案子的事，然後再去醫院。

    她趕時間，沒有去擠公交車，徑直去路邊打的。

    身後傳來一聲嗤笑，「一個小保姆，也敢在學校裝有錢人。放學有公交車不坐，卻打的，果然騙了別人三百萬嫁妝，財大氣粗。」

    幾個穿著漢一中校服的女生，停在安音面前。

    帶頭的是今天班上來的新生齊雪瑤，另外幾個是B班的，花錢進漢一中的富家千金。

    安音急著去公安局問母親的事，不和她們糾纏，繞開一步，等自己的車。

    其中一個女生，打開一瓶礦泉水，躡手躡腳地走到安音身後，把水倒向安音後衣領。

    冷水灌進脖子，透心的涼。

    安音回頭，礦泉水潑了她一臉。

    女生嘻嘻一笑，「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安音冷下臉，「你們幹什麼？」

    「你太髒了，幫你洗洗。」

    另一個女生嘲諷道：「她那麼髒，那點水也洗不乾淨，就別浪費水了。」

    安音：「什麼髒？」

    女生：「賣肉！」

    其他人聽了，笑開了。

    齊雪瑤挑眉，看著安音，一臉鄙視，就像在看一坨屎。

    安音再不想多事，也忍不下去了，一把奪過女生手上的礦泉水，往她們臉上潑去。

    「你這不要臉的，竟然敢潑我們，姐妹們，打她。」

    那幾個女生圍上來打安音。

    呂薇薇走路回家，看見幾個女生圍住安音，連忙跑過來拉人，「你們幹什麼呀？」

    「走開。」齊雪瑤一把把呂薇薇推倒在地上。

    呂薇薇摔在一塊石頭上，痛得眼淚涌了上來，她平時一直忙著打工，不和什麼人來往，卻被人視作異類，總被人欺負。

    這一摔，壓著心裡多年的怨氣全涌了上來，頭一熱，抓起那塊石頭，就要砸下去，眼見要砸到對方頭上，那人狠狠地瞪了過來，呂薇薇嚇得手一抖，舉著石頭沒敢往下砸。

    那人反手一巴掌，狠狠摑在呂薇薇臉上。

    安音被幾個人群毆，本來就被打得急了，又見呂薇薇因幫她而挨打，火氣噌的冒起三丈，抓過呂薇薇手上的石頭，揮了過去……

    ****

    派出所。

    安音披頭散髮，眼角青了一塊，而嘴角破損。

    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一排女生，個個鼻青臉腫，其中一個被打破了頭，裹著紗布，比安音還要狼狽。

    一群家長圍著安音和呂薇薇，七嘴八舌地罵。

    安音臉色雖然有些白，卻一臉平靜，任那幫大媽罵，也不還口。

    呂薇薇臉色慘白，膽怯地坐在安音旁邊，埋著頭，更是不敢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