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田蜜事 27.第 27 章
這時候天已經中午了太陽就在當頭照著,零星鵝黃的早開的花兒在綠油油的瓜田一點一點的開著
長工們已經撤到另一片田裡去了這片瓜田裡就只剩郭嘉和夏晚兩個。
夏晚見郭嘉從瓜房裡出來的時候臉上一派輕鬆神色水紅兒瞧著也是如釋重負的樣子,暗猜倆人方才在瓜房裡必定是商量好了串口供,水紅兒雖然答應過幾天自己就跳黃河但郭嘉又豈會見死不救?
前些日子發騷作浪的愣是把郭嘉哄不到一炕去,夏晚至今日才明白他心裡是真裝著個寡婦呢。
她見郭嘉兩目冷冷,唇角一抽一抽的盯著自己,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親手刨開一片沙土,叫道:「郭嘉,郭嘉你快來瞧瞧這下面是啥?」
刨開沙土下面自然依舊是沙土。
郭嘉仍不說話想看夏晚到底想做做什麼。目光跟過去便見她揪了朵苦渠出來又在叫:「你快來瞧瞧這下面是啥?」
當然依舊是沙土。
一步步種著瓜秧子,遇見朵野花一揪夏晚便要費著勁兒刨半天刨開了下面自然仍是沙土。
最後,都快到河堤處了,夏晚揪了朵麻黃草出來,再問郭嘉:「你瞧這下面是啥?」
郭嘉道:「土,地里除了土,還能有何物?」
夏晚轉身做了個鬼臉,把根麻黃草丟在郭嘉面前,咬著唇道:「婦人都是花兒,可剝開身上的衣衫,那下面都是一樣樣的。水紅兒和我也沒甚區別,難道果真就偷來的野花比自家的家花兒更香?她就比我更好?」
她屈膝在田裡,綠野上一件小白襖兒格外明亮。郭嘉就在她身後,看她短衫下若隱若現的小屁股,褲子將屁股繃了個混圓,也不知說這話的時候可有羞臊,說完了忽而起身,轉身就走。
郭嘉側首,興致勃勃盯著夏晚那扭了個歡的小細腰兒,,忽而冷笑,心說,要真能找到解毒的辦法,解了身體裡面的毒,把這小丫頭壓在炕上叫她吃回苦頭,她還會不會有如今這般的鬧騰?
夏晚有心要冷一冷郭嘉,所以轉到另一片田裡,和婆婆吳氏兩個一起去幹活兒了。
等到了傍晚,幹了一整天活兒的長工們都已累的直不起腰來。
夏晚留心去看,便見郭嘉正在池塘邊仔仔細細洗自己的手,洗罷手,再拍打幹淨身上的衣裳,他也不回家,就坐在瓜房外的涼榻上,埋頭看著本子書。
好歹他每天耐心教她寫字,也不嫌她字寫的丑,這半個月來雖說每每屁股上落戒尺,可也沒有真的打疼過。
夏晚覺得是男人大約都貪點子色,她若果真拈酸吃醋,會不會他就覺得水紅兒比她更好,從此再也不肯要她了?
這樣一想,夏晚的心又慌了。出瓜田的時候,她順帶撥了兩隻鮮靈靈的水蘿蔔,再掐了把子嫩嫩的甜蔥,回到家進了廚房一看,架子上還有新鮮的牛肉、才切的鮮羊肉,早晨才榨出鍋的豆腐。
夏晚打小兒就會做飯,立刻就開始幹了。
拿甜蔥拌了盤子豆腐,再把鮮牛肉切成薄片兒,拿蔥爆了一盤,另把那兩隻水蘿蔔拿醋調了,拿羊肉汆了個湯,一桌子有葷有素的,就端著上桌了。
郭嘉見蒸的是米飯,飯中還有一股子淡淡的茶香,不由抬起頭來看了夏晚一眼。
這米飯是拿茶水煮的,拿茶水煮飯,還是夏晚當初跟著私塾於夫子的小妾學的。他那小妾是個南人,是當初天下大亂的時候,叫北齊人給擄到樂都,又悄悄兒跑回來的,琴棋書畫一流不說,燒得一手好菜。
夏晚原來成日拿些山貨菌菇送她,她便教夏晚燒菜吃,就這樣,夏晚愣是在這窮山僻壤連好食材都沒有的地方,練了一手的好廚藝。
郭嘉見夏晚掬了兩隻手在自己身後站著,回頭問道:「為何不坐了一起吃?」
漢家的媳婦們一般是不能跟丈夫公公同桌吃飯的,但顯然鮮卑人沒這習俗。郭萬擔也道:「既是一家人,就坐了一起吃。」
夏晚也瞧出來了,郭萬擔為人爽朗,不拘小節,吳氏更是個綿軟婆婆,遂盛了一碗米飯回來,坐到了郭嘉身邊。
郭萬擔兩口子自然堅信自家兒子不會去招惹個寡婦,但畢竟郭嘉和夏晚倆小夫妻到如今慢慢兒的才生了點感情,他們怕這樣一鬧,夏晚心中對郭嘉要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