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四十一幕 兩封信 VI
「布蘭多,這些事情還是讓你父親告訴你吧,」溫莎摸著自己兒子面頰上留下的淺淺的疤痕——這道疤痕還是在狼禍的時候留下的,雖然並不明顯,不過還是讓她心痛得不得了:「我們家有些事情,也是時候告訴你了。不過現在,你先和我說說這些曰子發生的事情吧,你在外面一定吃了不少苦吧。」
「沒有的事兒,不過老媽,你該不會讓我在這兒站著說吧。」
「你瞧瞧,我都老糊塗了。」
「您可不老,您可是我們這兒遠近聞名的大美人兒,比青春永駐的伊蓮女神還美貌,從西爾曼到布契,從馬諾威爾到庫爾克堡,不知多少人羨慕老頭子呢。」
溫莎聽得笑眯眯的,芙蕾雅和安蒂緹娜也噗嗤直笑,她們還從沒見過自己領主大人這個樣子。莊園的女主人牽起兩位小姑娘的手,將她們引進屋子裡,那是一間客廳,布置得既緊湊又溫馨,像是這一地區鄉下屋舍一貫的風格,有壁爐,牆上有花架,屋子裡還垂下一盆弔蘭,緊鄰著廚房,又靠牆擺放著低矮的木柜子,上面放滿了各色瓷罐,客廳中央有沙發,有茶几,茶几上早就準備好了香噴噴的各色點心,還熱氣騰騰,都是磨坊的自產。
布蘭多可還記得自己母親的手藝,安蒂緹娜和芙蕾雅也讚不絕口,不過兩人不約而同都文雅得很,嘗了幾塊就不好意思再吃下去了。
然後布蘭多開始和母親講這段曰子以來的經歷,他不擅長講故事,但也說得條理分明。他講到自己當時怎麼從里登堡逃脫時,溫莎露出慶幸的神色,有些擔心地說道:「我和你父親當時聽說是個傭兵帶著難民們逃出里登堡的,沒想到你也在裡面,那時候你怎麼不直接來找我們,你父親他就為這個事情生氣呢。」
「我也想啊,」布蘭多臉一紅,「可您也知道,我惹上了萬物歸一會,我擔心暴露身份,也擔心給家裡帶來麻煩,只好選擇不回家了。」
「可憐的孩子。」
「溫莎阿姨,我也可以為布蘭多他作證的,他是為了救我才惹上那些可惡的邪教徒,那時都怪我太擅作主張了,請您幫布蘭多他向斯科特叔叔解釋一下吧,這件事不怪布蘭多。」芙蕾雅這個時候鼓起勇氣小聲地插嘴道。
溫莎笑眯眯地看了她一眼:「傻孩子,這事兒不怪你,也不怪布蘭多,我們家老頭子只是自己跟自己生悶氣而已,他就這倔脾氣,等過一陣子就好了。芙蕾雅,安蒂緹娜,你們要不嫌棄的話,就叫我一聲溫莎媽媽吧,以後這兒就是你們的家了。」
安蒂緹娜和芙蕾雅聽了只感到臉頰發燙,那裡還叫得出口,不過她們心中暖暖的,芙蕾雅還好,貴族千金垂下眼瞼,差點又落下淚來。
布蘭多那裡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打的什麼主意,趕忙打岔道:「老媽,後面還發生了很多事情呢。」
「哦?」溫莎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對了,那之後呢,你去了哪裡?」
「那之後為了安頓難民,我去了托尼格爾。」
「托尼格爾,我好像聽過這個地方,對了,那兒好像出了個了不得的人物,叫做托尼格爾伯爵。我聽說他在安培瑟爾叫克魯茲人吃了虧,最近連瑪達拉都敗在他手上,他又幫公主殿下擊敗了讓德內爾的大軍,想必很快就會改名為讓德內爾伯爵了吧。」
布蘭多知道自己的母親一貫是比較有見識的,否則鄉下婦人哪裡知道什麼讓德內爾、托尼格爾,更看不出這裡面的關係,以前布蘭多將這歸功於母親貴族的出身,但現在看來,一般的小貴族家庭哪裡培養得出來這樣的千金,以祖父的身份來說,自己母親的出身恐怕來頭不會太小。
不過他有些驚訝的是,自己的母親竟然好像不知道托尼格爾伯爵是誰,難道布尼德沒告訴他們?
「老媽,你真不知道讓德內爾伯爵是誰?」
「我怎麼會知道那位伯爵大人是誰,傻孩子,我也不過是聽從城裡傳出來的傳聞才知道這回事而已。」
「啊?」
這聲驚訝的低呼不是布蘭多發出來的,而是安蒂緹娜,幕僚小姐和自己的領主大人對視一眼,不禁面面相覷。高地騎士好像還真沒告訴他的家人,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那他們這麼急匆匆地找他,究竟是為了什麼事情?一時間布蘭多不由得越來越迷惑,滿心想知道卡拉蘇高地上那群古怪的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