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之劍 第一百二十六幕 永恆 XXVII
距離鋒利的冰棱不足一寸,一張由冰面上延伸的銀色的線構成的網絡適時出現在布蘭多身後,牆,在法則中的定義是阻隔內外與表里,也擁有停止的意味,布蘭多重重地落在那些由一條條銀色的線組成的等距的網格之上,相對應的力量從法則之牆上傳回,他借著這力量向後翻滾,至少沒有落入凍土領域之
中,同時銀色的線向下彎曲,吸收了他落地時候巨大的衝擊力。然後,一個清晰明亮的聲音才在凜冽的寒風之中出現:「以法則之名,牆壘,張力,庇護,泰拉所荷的權杖,閃電反擊——」
一面五英尺高、五英尺寬、散發著湛湛藍光的力場形盾牌出現在布蘭多面前,同時一道閃電撕開冰霜凝結成的霧氣,發出嗞啦的聲響,如同一條金色的長蛇,蜿蜒刺向站在凍土領域中心的塞伯斯;雖然這位霜騎士之王不為所動,隨手一扯就將這條電束撕得粉碎,他抬起頭來,冰霜的霧氣盡散,露出後面漂
浮在半空之中的年輕巫師——夏爾。
早在安培瑟爾一戰之後,布蘭多就一直在研究對抗極之領域的方法,旅法師的卡牌在被展示之後,就按照規則與旅法師產生聯繫,一旦被阻隔,除了每一天的重置時刻之外,幾乎沒有另外的辦法被重新召喚至身邊。因此製作旅法師卡牌的想法事實上從那時起就應運而生,作為從布蘭多這裡分離出去的次級
權限,在法則之中毫無疑問旅法師卡牌是被視作他本體的一部分,因此布蘭多可以隨時將旅法師卡牌中的任何一套牌組召喚至自己身邊,無視距離、無視界域的限制,甚至反過來,也同樣可行,也就是說布蘭多如果願意的話,他現在甚至隨時可以離開極之平原。
只不過那毫無意義。他明白自己只有在這裡擊敗塞伯斯,才能獲得那任務的獎勵。
他很清楚那可能是什麼。
霜騎士之王銀白色的眼中果然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霧氣分開之後,他看到的仿佛不是手持銀杖,身披花紋白袍的旅法師卡牌——銀袍巫師夏爾,而是時光流轉,又回到千年之前,那個被冠以世界之龍:黑暗的頭銜的男人,只不過一個面對著他。一個背對著他,兩人皆在同時開口:
「塞伯斯,你能看到這片土地的明日麼?」
「霜騎士之王,感謝您的款待,但接下來輪到我進攻了——」
兩個聲音在耳廓中交織迴響著,塞伯斯幾乎眯起眼睛。眼睛中靜靜地燃燒著磷火,不同的回答,但同樣的能力與氣息,同樣的宿命與追求,他甚至還能戰慄地記起那恐怖的力量——組織尚還存在時,十三個至高管理者在遠古的戰場上與不知名的敵人戰鬥的場景至今還清晰可見,仿佛昨日的記憶。只是,眼
前這個年輕人身上的氣息不同於他說見過的任何一位,既不是軍團長奧丁。亦不是仲裁之劍的金廷斯,不同於任何一位,難道這個世界上還有別的至高管理者?
但時間已不容他思考了——
布蘭多在銀色等距的網與線之上借力,向他發起了衝鋒;同時,漂浮在天上那個被召喚出來的夏爾正在吟唱一個新的法術,那是鏗鏘昂揚的龍語,充滿了魔力的詞彙躍動著,威壓像是尖銳的爪子一樣要刺穿躁動不安的空間。塞伯斯將這一切盡收眼底,經歷了千萬次戰鬥之後。這些在他眼中不過微末之技。
他內心仿佛只要抬抬手就能輕易化解,但他仍舊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像是在欣賞一件有趣的事物萌芽的過程。
「或許這就是那個人。」他心想。
電與光交錯的間隙,火花四濺,布蘭多手中的大地之劍重重地斬在了霜詠者辛娜的劍脊之上,他大吃了一驚,因為他甚至未看清塞伯斯什麼時候動的,這比他想像中更快了一線。下一刻,五道熾熱的金紅色的線條已經繞過他,如同銳利的匕首一樣刺向塞伯斯背後,這並非元素匯聚而形成的火焰,純粹是高
溫高熱的法則金線——
「熾熱,高溫與運動——」夏爾的聲音依舊筆直銳利得像是劍鋒。
金紅色的火焰筆直地擊中了霜騎士之王的後背,布蘭多甚至能看到升騰而起的爆炸火焰與星星點點的火花,但讓他大失所望的是,塞伯斯竟然不為所動,投映在他視網膜上淡淡的投影上蒼白的傷害數字竟然是一個巨大的零:不破防?!這傢伙的防禦力怎麼會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