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安妮感覺到胸口一隻冰冷的爪子摸進來，驚得大叫：「呀，有人來了。」

    這一叫還真管用，李飛瞬間放開柳安妮站到一邊，這裡始終是教學大樓，他再大膽也不好亂來。

    但當他轉身朝後望時才發覺被騙了，後面什麼人都沒有。

    「混蛋。」柳安妮被放開後，狠狠踹了李飛一腳，然後大罵著飛快跑開。

    「我靠。」李飛大叫，「小妞，你往哪裡跑。」喊叫聲中，他飛快地追出去。

    兩人就這樣一路你追我趕地到了停車場，還是柳安妮駕車，兩人翹課直奔郊外的文馨幼兒園。

    兩人到了幼兒園，剛下車，就聽到從食堂的方向傳來一男一女的激烈爭吵聲。男的聲音有些蒼老，是園長張長壽的聲音，女人的聲音聽起來很年輕，應該是一個年輕女子。

    「爸，你真是個老頑固，這破地方人家已經出了一百萬了，在江雲市，這已經是天價了，你怎麼還不願意離開！」這是年輕女子的聲音。

    女子叫張長壽爸，裡面的人應該是張長壽的女兒。

    李飛曾經也聽幼兒園的人說過張長壽有一個女兒叫張雯英，不過從來沒見過。

    「老子就是頑固，這個地方是我和孩子的命，別說一百萬，就是一千萬老子也不買。」這是張長壽的聲音，聲音很響亮很刺耳。

    「爸——。」張雯英發出尖銳的喝叫，「你醒醒好不好，這些小孩關你什麼事，他們是孤兒，孤兒應該由國家來管，你沒有義務替國家來收養這些孤兒。」

    「你給老子閉嘴！」張長壽這一聲如驚雷炸響，驚雷聲中還可以隱隱聽到孩子們的哭聲。

    「張雯英，你給老子聽好了。我張長壽是這個國家的人，國家的事就是老子的事，老子就有義務照顧這些孤兒，誰也改變不了我的決定。」

    「你，你簡直是冥頑不靈，老糊塗，老頑固。」

    「對，我就是冥頑不靈，就是老糊塗了，怎麼樣！」

    「好，既然如此，那么爸。你就別怪我不顧父女情分了，從今天起，我不會再給你們一分錢，看你怎麼收養這些孤兒。」

    「哈，張雯英，你還知道父女情分？老子辛辛苦苦將你養這麼大，供你上大學，讀碩士，不知花了多少心血。可是你呢，你拍著良心自問一下，自從你畢業參加工作後，你給我們老兩口幾個錢？哼，現在還想著讓老子賣地給你一百萬，你妄想。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滾！」張長壽的聲音變成了憤怒的咆哮，接著是裡面「砰砰」的砸東西的聲音。

    「孩子他爸，小英，你們別吵好不好，有什麼事你們父女不能好好說嗎。」這是張雯英母親張大媽的苦苦勸說的聲音。

    「我跟她沒什麼好說的，滾！」張長壽怒不可遏，繼續砸東西。

    「爸，你，你真是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食堂的大門口，一個身穿鵝黃色絨衣的女人抱頭鼠竄地跑了出來，嘴裡一邊氣憤地罵罵咧咧，她就是張雯英。

    食堂的旁邊停著一輛奔馳，車裡一直坐著一個人等著張雯英。

    張雯英剛跨出食堂的門口，一張木板就砸在門口，嚇得她尖叫著沖向車子，迅速鑽進副駕駛內。

    「快，快開車，那老不死瘋了。」

    駕駛室上坐著的是一名男子，他冷著臉問：「老傢伙還是沒答應嗎？」

    「你不是都聽到了嗎，這個樣子像是答應的嗎，快開車！」張雯英氣憤地尖叫。

    「哼，老傢伙不知好歹，那就別怪老子了。」男子陰狠地吐出一句話，隨後發動車子，腳下一踩油門，車子便轟轟沖了出去，飛快地從李飛和柳安妮兩人身旁呼嘯而過。

    看著絕塵而去的奔馳，柳安妮有些擔心起幼兒園的命運來，剛才食堂裡面的爭吵聲，還有車子裡那個男人的狠話他們都聽到了，好像那個男的要下狠手。

    「李飛，他們……。」柳安妮想跟李飛說什麼，被李飛打斷。

    「別管他們，我們先進去看看再說。」李飛跨步朝食堂走去，柳安妮只好緊跟在後面。

    兩人走進食堂的時候，發現張長壽正坐在一張木桌前生悶氣，沈潔等幾位幼兒園老師在安撫剛才被嚇哭的孩子們，張大媽則站在木桌旁暗自垂淚。

    「張伯，張大媽。」李飛叫了一聲。

    張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