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自由廣場附近的一家臨街咖啡館，靠窗的位置坐著一名約莫四十來歲的男子，留著短髮，帶著一副金絲框眼鏡，留著一點小鬍鬚，看上去像個儒雅的成功商人，目光平和地注視著窗外廣場。

    廣場上，一些小孩在大人的帶領下，正給鴿子投食，燦爛的臉上洋溢著換了，稍遠處，樹蔭下，一些男女依偎著坐在休閒椅上，低聲說笑著什麼，更遠處，高大的鐘樓上，指針緩緩地爬到了最上面。

    咚咚咚——

    鐘樓響起了報時聲，低沉，悠揚，傳出去很遠，十二點整到了。

    男子平靜地看著這一幕，不悲不喜，聽到報時鐘聲後緩緩收回目光，微微偏頭，看向不遠處的大門，門口空蕩蕩地，沒有人進來，旁邊吧檯服務員正在清洗工具，悠揚的音樂響起，給咖啡館帶來幾分祥和。

    男子眉頭微蹙，拿出了手機，這時，一名中年男子匆匆過來，臉色陰沉，目光不忿，進門後東張西望，男子看到來人眼前一亮，收起了手機，將藏在耳朵里的隱形耳麥推進了些，低聲說道：「報告情況。」

    「隊長，目標沒有尾巴。」一個平靜的聲音響起。

    「胖子，盯緊點，魔術師？」男子壓低聲音問道。

    「隊長，周圍沒有異常。」有一個男子的聲音響起。

    這名男子正是易容過來的楊正，來的正是威廉士，為了這次見面，楊正不僅找胖子收集了大量的資料，還跟蹤了目標五天，做到心中有數後才電話通知目標過來，有胖子在，拿到目標電話號碼不難。

    兒子生命受到威脅，威廉士不得不來，而且拋開了所有隨身保鏢獨自一人悄悄過來，這當然是楊正要求的，這次會面風險太大，不得不防。

    眼看著目標不耐煩地走進來，楊正得到胖子和魔術師的回覆後迅速舉起了手，目標看向楊正，確定是跟自己打招呼後快步上來，在楊正對面坐下，作為一名見多識廣的高官，威廉士不傻，知道衝動和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死死盯著楊正，目光不善地說道：「先生，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當然，玩火而已，又不是第一次，干咱們這行，睡覺都得睜著眼睛，早就沒把自己的命當回事了，所以，你是個聰明人，威脅這種毫無意義的話就不要說了，咱們直奔主題？」楊正淡淡地說道，一邊用勺子攪拌著已經冷了的咖啡。

    威廉士憤怒的眼神中閃過一抹訝異，知道遇到老手了，沉聲說道：「也好，你想怎樣？錢財還是要求，說吧，只要我做得到，只要你別傷害我兒子。」

    「你不先確認一下自己兒子是否完好？」楊正話鋒一轉，反問道。

    「你費勁周折約我出來，肯定是有別的目的，在目的沒有達成前，我想，我的兒子性命暫時無憂。」威廉士沉聲說道。

    「跟聰明人聊天就是好，說實話，你的兒子死活對我來說毫無意義，我只要情報。」楊正低聲說道，目光平靜，一如剛才欣賞窗外祥和的景象。

    「你是哪個國家派來的特工吧？說，想要什麼？」威廉士沉聲說道。

    楊正笑笑，並沒有承認身份，也不否認，和這種老奸巨猾的狐狸打交道，任何一句話都必須思考清楚才能說，否則會留下尾巴被人抓住，那就真的暴露身份了，停下手上的攪拌，看著對方輕聲說道：「你有一個太太，大學教授，對吧？」

    「你什麼意思？」威廉士臉色一變，不滿地說道。

    「你太太幫你生養了一個兒子，也就是諾森，你們夫妻感情非常好，當然，這只是表面，你也需要這表面的形象來維護自己身份，事實上，你有兩個情人，一個在賭場，一個在維亞納，是一名音樂家，當年你是那邊的駐外大使，對吧？」楊正淡淡地輕聲說道。

    威廉士死死盯著楊正，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紅，變幻莫測，眼睛裡更是要噴出火來，渾身氣的發抖，雙手握緊了拳頭，咯咯作響，一副即將暴走的樣子，楊正不屑地冷哼一聲，將前面的咖啡杯子推開，看著對方不語。

    空氣變得壓抑起來，兩個人就這麼對峙著，誰也不退讓，楊正眼神微微一眯，多了幾分冷意，這種屍山血海淬鍊出來的冰冷殺意非同小可，豈是養尊處優多年的威廉士能夠對峙？

    很快，威廉士目光躲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