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瘴氣會讓人惡寒胸悶，及時用烈酒可以祛除，但瘴母不同，毒烈無比，讓人頭暈腹脹，難以行走，但時間內也難以奪人性命，楊正對這些熟悉無比，面對高首的詢問沒有及時回答，繼續觀察著四周。

    「如果不死，兄弟們不就白死了嗎？既然追兵失去抵抗力，你先回去，我殺光了這些混蛋回來找你。」高首沉聲說道，兄弟們的仇不共戴天，不想就此回去。

    「別急。」楊正沉聲說道，觀察片刻，見高首冷冷的看過來，眼睛裡滿是殺意，顯然心中有了決斷，趕緊說道：「別擔心，大雨最多半個小時就會過去，山裡的雨說來就來，說走就走，但大雨過後，這裡會有蚊子過來。」

    「什麼意思？我只關心他們會不會死。」高首沉聲說道。

    「會，我保證，這裡的山蚊攜帶病毒，被叮咬加上瘴母，必死無疑，我們也得防著點。」楊正沉聲說道。

    高首眼前一亮，只要追兵會死就行，其他無所謂，暗自鬆了口氣，看著追兵所在方向沉默不語，遠處隱隱傳來痛苦的哀嚎聲，原始森林的可怕不經歷過難以想像，瘴氣殺人於無形，就連一些地氣都攜帶細菌，同樣能殺人。

    神經放鬆下來的高首感覺一陣睏乏湧上心頭，四肢無力，頭暈腦脹，身體不受控制的倒下去，楊正大驚，一把扶住，關切的問道：「你怎麼了？」

    高首趕緊用力扶住楊正是手臂，搖了搖頭，感覺渾身力氣都空了一般，內心一驚，不確定地說道：「不知道，頭暈，沒力。」

    「嘶，恐怕是吸多了瘴氣的緣故。」楊正大驚，沉聲說道。

    「你怎麼沒事？」高首不確定的發問道。

    「我從小生活在大山，見多了瘴氣，可能免疫系統不一樣，對瘴氣的抵抗力比你強一點，雖然有解藥，但沒能完全產生抵抗力，腹部脹痛不？」楊正趕緊問道，臉色擔憂起來。

    「腹部還好，就是頭暈，沒力。」高首感覺了一下，趕緊說道。

    「那應該是輕微的，毒性被解除很多。」楊正暗自鬆了口氣，趕緊用手電筒照射四周，見前方懸崖凹陷，形成一個內凹的天然洞穴，大喜，顧不上許多，一把抱起高首朝洞穴走去。

    高首第一次被別的男人這麼親密抱著，一種異樣的感覺湧上心頭，臉色羞紅，天太黑，楊正沒留意，冷著臉快步往前，衝到洞穴後找了個平坦一點的地方放下高首，迅速用手電筒查看四周，發現周圍到處都是野獸的糞便，估摸著野獸平時會來這裡躲雨，暗自警惕起來。

    「這裡通風，乾燥，還能躲雨，你躺一會，我看看四周。」楊正不放心的叮囑道，拿起武器查看四周，確定伏擊沒有危險後迅速返回，沉聲說道：「這裡是野獸光顧的地方，得小心點。」

    「檢查一下武器吧。」高首沉聲說道，心情沉重，一旦中毒沒有了戰鬥力，再強的戰士都是待宰的羔羊，這種感覺讓高首很不舒服。

    「行，你休息一會兒。」楊正答應道，看看四周，發現不遠處有一堆乾枯的灌木叢，垂直往下的雨被山崖擋住，落不下來，這些乾枯的灌木叢沒有被打濕，大喜，拿起繳獲的軍匕上前去，謹慎地用手電筒查看一番。

    撲稜稜——一隻山雞從裡面飛了出來，緊接著，一頭野豬也沖了出來。

    楊正看到這一幕大喜，趕緊追上去，野豬慌不擇路的往前沖，跳上了一塊石台，衝進了洞穴，前面沒了路，不得不返回來，這時，楊正已經追上來，飛起一腳，直接將這隻野豬踢飛，撞在岩石上，滾落下來，哀嚎著，不動了。

    野豬不大，二三十斤的樣子，但足夠兩人吃了，楊正大喜，拎著野豬返回，丟在高首附近，高首看看，沒多說什麼，楊正再次來到灌木叢旁邊，見那隻山雞忌憚外面的大雨，又回來了，身上濕漉漉的，羽毛被打濕，飛不動了。

    楊正衝上去，野雞慌亂中飛進一片荊棘裡面，被堅韌的荊棘掛住，飛不動了，慌亂的咕咕亂叫，楊正快步上前將野雞抓活的，扯了一根藤蔓將野雞雙腳和翅膀分別捆死，拎著來到洞穴，丟在旁邊。

    高首看著這一幕，臉色深沉，沒有說一句話，但眼神多了幾分柔和，楊正知道高首心情沉痛，自己又何嘗不是，也沒心情說什麼，將狙擊槍留給高首，自己拎著野豬衝進暴雨中，沒多久來到河邊。

    河水漲了一些，流速也快了些，楊正在河岸邊熟練的將野豬開膛破肚，沖洗乾淨，然後打著手電筒返回，再弄了些乾枯的灌木樹枝，從貼身處摸出打火機和一小包食鹽來，只要進森林，楊正都會攜帶這兩樣東西，從小大的，已經習慣，無數次經歷也讓楊正明白這兩樣東西在森林的重要性。

    一堆篝火很快被點燃，楊正做了個簡易的架子，切下野豬兩條腿架在篝火上烤，豬毛很快被烤焦，楊正繼續烤著，看著篝火默不作聲，這一仗，野狼小隊全體犧牲給楊正的觸動非常大，想了很多，很多，身上多了幾分沉穩。

    高首也看著虛無的夜空想心事，洞穴里靜悄悄的，只有風雨的聲音夾雜著篝火嗶哩啪啦的聲響，漸漸的，野豬皮烤焦，變成了黑炭，楊正用軍刀切下一大塊來，撕開外面的焦皮，露出了裡面的鮮嫩豬肉。

    楊正將焦黑的豬皮全部清理乾淨，灑了些細鹽上去，遞給了高首，高首什麼都沒說，接過去大口吃起來，放佛手上的肉是敵人，心情沉重，楊正也切了一塊清理乾淨，抹上細鹽吃起來，同樣什麼都不想說。

    這一路過來，兩人不斷戰鬥，不斷奔跑，體力消耗很大，早就餓壞了，沒多久，一條腿就分吃完了，高首擺擺手表示不需要了，楊正慢慢吃著，一邊想著心事，直到吃飽後抹了抹嘴，見暴雨漸漸停歇，沉聲說道：「我去看看。」

    「不行，太危險，你不是說雨後有蚊子嗎，天亮再說。」高首沉聲說道。

    「你好點沒？」楊正問道，見高首臉色發紅，有些發燒的跡象，拖下去會有生命危險，趕緊說道：「雨停了，我去找到草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