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小娘子. 20.理事
突然被叫「小尼姑」之後,謝玉引心情詭異地在馬車上看了孟君淮一路,孟君淮就閉眼靜坐著一路裝不知道。
回到府中時已近晌午,二人一道進了正院,落座飲了杯茶,謝玉引就斟字酌句地說起了方才祝氏說的事。
——她原本是不想告訴他的。婆媳關係的問題放在眼前,她雖然一時還不知該怎樣料理,但也很清楚孟君淮在其中所處的位置。
他雖然是她的夫君,但也是她婆婆的兒子啊。她嫁給他的時間又還不長呢,此時將這樣的事情說給他聽,他會不會覺得她在告定妃的惡狀?
出於這番思量,玉引原本打算隨緣而為來著,想著就算定妃真的已經誤會了她也不要緊,日子久了、相互了解了,慢慢就不誤會了。
無奈他非要問。
是以玉引說完後覷了覷他的神色,又強調道:「我真沒有因為側妃有孕不快,當時是在苦惱怎麼提要人的事來著,而且……而且只是十二皇子妃這麼說罷了,我倒沒看出母妃有什麼不高興。」
結果他說:「賢嬪娘娘為人做事八面玲瓏,她既這樣告訴十二皇子妃,應是沒錯。」
玉引:「……」
這下更緊張了!這怎麼辦?
孟君淮渾不在意地擱下茶盞,一抬眼又看見她發虛的神色,遂一笑:「別怕,現在不好跟母妃解釋,是因為實情會讓她擔心,待這事過去就可以同她解釋了。」
玉引驀鬆了口氣,覺得以後能解釋就好。至於眼下,反正她也不是總要進宮的。
他又道:「到時我去跟她說。」
她怔了怔,望著孟君淮一時沒接上話。直至見他離座起身,她也隨之站起來。
孟君淮提步向外走去:「你休息吧,我去東院一趟。」
&下慢走。」謝玉引穩穩噹噹地一福。
逸郡王的身影很快就從正院門口消失了,堂屋裡,珊瑚和琉璃互換了好幾次眼色,又搖頭又點頭地矛盾了半天,終於還是按捺不住。
珊瑚上前道:「娘子,您怎麼就由著殿下去東院了呢?」
玉引回回頭:>
&下正是午膳的時候,您留殿下用個午膳多好呀!」珊瑚的眉頭快擰成麻花了,「東院那位仗著孩子本來就……您還不讓她看明白些!」
珊瑚是真的心急,剛開始看自家娘子執掌的後院有這麼多妾室,她們就覺得麻煩不少。後來發現逸郡王其實並不怎麼沉迷女色,後面的妾室還有好幾個都沒露過臉,才鬆了口氣。
可再往後又驚覺大概還不如讓逸郡王真的「沉迷女色>
若是那樣,妾室們雨露均沾,正妃的地位其實並不會被動搖。眼下卻是雖然不露臉的居多,得寵的那位尤側妃可勢頭盛的就差和正妃直接叫板了——王妃和尤側妃、和東院的人打交道的時候少,還不覺得,但她們作為底下人可看得一清二楚。
就在昨天,兩邊的宦官還「掐了一架>
當時是午睡剛過,大小姐睡醒後說要吃紅豆雙皮奶,因她昨天是隨著逸郡王直接從書房到的正院,也沒帶自己身邊的人,趙成瑞就親自去廚房給她端雙皮奶去了。
後宅的廚房是合用一個,趙成瑞跟主事兒的要來雙皮奶剛端出去,一隻手就伸過來要拿。
對方是東院領頭的宦官梁廣風,邊拿邊尖著嗓子說:「哎喲趙哥您眼觀六路,隔這麼老遠都知道我們側妃正要吃這個?多謝您嘞!」
趙成瑞一側身子避過:「你小子喝多了吧。這是我要端回去的,你自己進去拿去。」
梁廣風立時三刻就變了臉,尖細的嗓音卻沒變:「趙哥,這就是您不對了。這東西又不止這一碗,您再進去端一趟就是了,我們側妃有著孕呢,等不得!」
一句話把趙成瑞氣得想糊他一臉奶!
梁廣風這話就是成心給正院臉色看,又是在廚房門口,趙成瑞要是讓步了,讓外人看了就是正院向東院低頭了,所以絕對不能讓!
趙成瑞就微笑著嗆了回去:「這回還真對不住了,這個啊,是大小姐要的。大小姐今兒住正院了,殿下也在,您說這要是大小姐等哭了,殿下問我為什麼這麼慢,我說不說是被你們東院截胡了啊?」
梁廣風氣得瞪眼。
正院東院的兩位大宦官杵在這兒一掐,可把廚房當值的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