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師侄,你當真把那天魔煉化了?」
祁堯等四個元神面露疑惑,若是煉化了天魔,所說神魂定然有所損傷,但得了天魔精氣滋養,又怎會虛弱成這般模樣?
「木頭,你說話呀!」
芍藥也急得不行,奈何許聽潮根本不回答,在自家姐姐的攙扶下,吃力地盤膝而坐,身上五色光芒微微閃動,閉目調息去了。
「不用再問了,可還記得那兩道灰光?只怕這孩子已把天魔精氣給了兩個女娃娃!」
焦璐,祁堯和鍾離晚秋等人關心過甚,還是那滕伯望旁觀者清,忽然指著皇甫睿和江半落懷抱的女嬰說道!
幾人齊齊扭頭,只見兩個女嬰的眼神果真不似之前那般呆滯!略一查探,就發現兩個女嬰的魂魄均被一團灰光裹住,各自在灰光中蠕蠕而動,將灰光逐漸吸納,假以時日,定然可以恢復如初。
見得這般情形,四個元神人人動容,若許聽潮自己將那天魔精氣煉化,距離元神就只一步之遙,如今麼,卻是神魂損傷嚴重,實力大跌不說,每個幾十年將養,休想再次凝結元神!許戀碟和芍藥不知許聽潮付出究竟有多大,卻也齊齊垂淚。皇甫睿和江半落自然不會明白詳情,但見得許聽潮為了自家女兒,把自己弄得如此虛弱,怎能不心生感激?
「碟兒莫哭,你弟弟如此做法,等於是給師門添了兩個元神,自己不過付出二三十年的修養時間,怎麼算來都值了!且做出這般大的犧牲,太清門怎會不聞不問?祁師兄,你說是也不是?」
「鍾離師妹說得甚是,許丫頭何必如此傷心?師伯早已煉了一爐五火凝神丹,正合許師侄煉化天魔後益氣養神之用。如今許師侄舍了天魔精氣,以致自身神魂元氣大傷,師伯便再煉幾爐蘊神丹,當能讓許師侄十年內回復元氣!」
「許家丫頭,你且不看眼前,待得裴師弟,鄭師弟和齊師妹修為盡復,又將如何?許師侄對他們四人先有救命之恩,又有護法之義,如今更拼著自身神魂損傷,舍了天魔精氣,補足齊師妹兩個轉世之身的殘魂,此等大恩,便是太清一門,也須得傾力以報!」
滕伯望所說,許戀碟一聽就明了,自家弟弟會得到門派全力支持,若干年後,更會多出四個元神臂助,兩者自然都是好事。但從自家弟弟入門至今,似乎一直都是付出的多,得到的少。
就拿前段時間天屍門一事來說,自家弟弟本是為了與魔門交戰,才被厲魂谷血祭的天鬼趕到那處黑霧,無意間捲入其中,卻不想落得個拘禁待罰的下場!若不是自己的書信及時,還不知會被炮製成什麼樣!雖說此事因與天屍門結盟不了了之,也足見太清門內有些長輩,對自家弟弟不懷好意!更不用提之前因五色九穗谷被廢除苦修二十餘年的靈狐心經,凝結元神時被同門以封魔珠暗算這等寒心之事!
許戀碟想到這些,總覺得自家弟弟好生可憐,祁堯和滕伯望許下的好處都不算輕,但許戀碟又怎高興得起來?
芍藥心思單純,覺得自家師傅和滕師叔說得在理,也就止住了眼淚,許戀碟卻只顧看著自家弟弟垂淚。
祁堯和滕伯望勸不住許戀碟,好不尷尬,用眼色暗示焦璐,這太清門女長老卻裝作沒看見,二人暗示次數多了,索性冷哼一聲別開腦袋。
鍾離晚秋把一切看在眼裡,忽然拉過許戀碟,板著臉斥道:「你這丫頭好不曉事!許聽潮四十好幾的人了,你怎還能把他當成小孩子,恨不得拴在自家腰帶上?我輩修行之人,誰個不經歷些艱難險阻?你那弟弟資質不俗,成就元神乃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反倒是你,若一直如此,休說元神大道,便是鍊氣也煉不出個名堂來!幾百年之後,你倒是兩眼一閉魂歸地府幹淨利落,可叫你那弟弟怎生過活?」
這一番斥罵,讓三個太清門元神均覺得臉上無光,蓋因許聽潮經歷的劫難,大半都是門內之人一手造成。許戀碟也是幡然驚醒,只在心裡不斷重複:「我若不成元神,聽潮該怎麼辦?」
見得許戀碟臉上神色變幻,鍾離晚秋一顆心頓時軟了,撫著她頭髮柔聲說:「傻孩子,想這許多有何用處?趕緊打起精神來修煉才是正經!」
許戀碟聞言,神色逐漸恢復平靜……
兩日之後,祁堯帶了皇甫睿和江半落兩家八口,以及戀戀不捨的芍藥,徑直回了太清門。滕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