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午魔君如此做派,想來他就是那第二道關口的守關之人了。
妖族擺下這般大的陣仗,決然並非什麼好事,呂乾陽卻笑得十分爽朗。
「本還待鬧出些動靜,好教平卉得知,自行趕來見我!如今倒好,過關斬將,高呼酣戰,抱得美人歸,豈不壯哉?」
「你這小輩好大的口氣!」
老龜雖是冷哼出聲,也照樣聲如悶雷!
「當我妖族無人麼?莫要到頭來美人不曾見著,反倒把自家小命丟了!」
呂乾陽聞言,毫不介意,傲然道:「前輩且請拭目以待!」而後又躬身施了一禮:「方才晚輩多有得罪,還請前輩原宥則個!」
「你既與我妖族女子相好,便該知曉這等虛禮儘是無用。你勝得老夫,老夫亦心服口服。趕緊走開些,省得在此礙眼!」
「既如此,晚輩等這便告辭了!」
呂乾陽言罷,當先架起遁光往東南而去。許聽潮渾身雲霞一陣涌動,緊跟而上。
老龜目視二人消失在南方天際,不知為何,竟嘿嘿笑了兩聲,才把腦袋縮回龜殼之中,身軀之上紅黑二色光芒涌動,身上氣息看得見地一絲絲增長起來。
許聽潮已跟隨呂乾陽遁出萬餘里,察覺此節,面上微微動容。
這老龜得天獨厚,元氣虧損雖重,卻能如此快速地恢復,頂多三兩天功夫便能盡數復原,著實有些駭人聽聞!換作人族修士,倘若沒有靈丹妙藥服食,少不得要花費數年功夫來調養彌補。
呂乾陽修為不過元神圓滿,感應不到那般遠的距離,甚至連許聽潮神色變化都不曾查知。
默默飛遁一陣,他忽然說道:「師侄,你家師姑這回卻是找了好大一座靠山,竟能請動這般多的虛境與我為難。」
許聽潮聞言,以為是這位師叔心中擔憂,便說道:「桃花聖母前輩乃南海妖族首領,當年小侄與其相見時,她座下便有兩位虛境侍女,而後又與雷政前輩相認,自能統御南海眾妖。」
「雷政前輩乃是一頭紫宵神雷蟒得道,一身修為可稱眾妖之首,其嫡孫雷闖前輩,與靈狐宮宮主胡姬前輩……就似桃花聖母前輩和雷政前輩一般交好,自然會對師姑多加看護。如此,諸位妖族前輩雖然設下關口,想必也不會真箇為難。」
呂乾陽聽罷哈哈大笑,停住身形指著許聽潮道:「師侄說話忒也好笑!你直言我那岳母和雷闖前輩乃是道侶便好,何來這許多遮掩?且你家師叔豈是那怕事之輩?所慮者,無非與你師姑相見之日不免延後,更顧忌一干老妖都似那老龜一般,鬥起法來個個拼命,若將其中一兩人傷得重了,只怕不好交待!」
許聽潮被他說得頗為尷尬,只好道:「師叔勇烈決絕,小侄不及也。」
呂乾陽擺擺手:「莫要在我面前擺弄那些虛禮!方才師叔對老龜恭敬了一回,不過讓他好趁機下台。你看他受了一禮,雖作不耐之狀,其實受用得很。」
這當是在責怪自己故作生疏,許聽潮笑笑,便不再說話。
「你這性子……」呂乾陽大感掃興,「聽說你另一道元神血妖脾性全然相反,想來更合我胃口,可惜此番遇到的不是他。」
「倘若是他,師叔如何會有這般多趁手的寶物驅使?」
呂乾陽瞪了許聽潮一眼,才笑道:「你家師叔記得的還是當年送來錦盒那個小子,若喚作血妖,總會有些不同。」
許聽潮聞言,頓知這位師叔應當是心情大好,居然如此說笑。
百年被囚,一朝脫困,攜至寶斗老怪,紅顏還在前方不遠翹首以待,世間還有比這更暢快美妙的事情麼?
……
人逢喜事精神爽,穿雲渡海疾如梭。
三十餘萬里路程,呂乾陽只花費三個時辰的功夫便走完。
此刻,叔侄兩人正站在一望無際的萬在寒冰之上。堅冰之下,則是轟隆隆流動的鹹水。
南海日光酷烈,本應當是極炎熱的所在,驀然出現一片冰原,著實有些詭異。
這冰原上空,有不知多厚的濃重霧氣飄蕩,經年不散。
兩人方才到得此處,如何知曉風物氣候?
冰原正中心,有一座尖錐狀的「火山」,山頂之上噴吐的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