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修行之人高高在上,視蒼生如螻蟻者數不勝數,但到頭來,終究還要從凡人中招收弟子。《》 修行稍有成就自視甚高者,豈不可笑?
許聽潮之前還不曾細細想過,此刻見到各派竟因為治下無凡人而宗門傳承岌岌可危,頓時驚雷入腦,又有體悟。
殿中其餘人等,也都各有所思。
須臾,許聽潮回過神來,道:「若師伯答應對四方妖族一視同仁,各派便可自行從幽雲洲遷移最多三十萬丁口,男女各辦!」
此言一出,兜梓穰不及答應,細柳、元上,以及白靈素等幾個妖修無不凝神注視。
兜梓穰見狀,悚然一驚,聽了這一條,他第一反應便是隨便答應下來,做些麵皮工程了事,但見到這殿中的三名同階妖修,才知這般做法,無異於自掘墳墓!鈞天上院是什麼門派?只因院主血妖和許聽潮身世離奇,由人族改修妖道,從來都是兩族並重,真要讓其在日後見得各派一般無二地殘虐妖族,後果如何,不問自知!
想通此節,這老道壓下心中涼意,起身肅然道:「人、妖兩族同為天地生靈,本就無高下貴賤之分,我等修行之人自該上體天心!老道在此立誓,從今而後,我等諸派必將兩族一視同仁,雖不會收妖族弟子入門,但決然不敢加害!若有違背,天人共戮!」
兜梓穰也是奸猾,思忖自己這各派盟主算是做到頭了,便不願擔責。此刻就把話說死,迴轉之後再刻意宣揚一番,他日若有哪家門派違背,被鈞天上院找上門去,也賴不到自家頭上。
許聽潮果然不曾讓他「失望」!
「不需倚仗那虛無縹緲的老天,本院自會前往清算!」
「師侄有此恆心,妖族幸甚,人族幸甚!」
「當不得師伯誇讚,巨人界地廣人稀,當能平靜十數萬年。此乃天地造化,小侄不敢居功!」許聽潮謙遜了一句,又道:「若師伯再無異議,不妨就此立下盟契,也好及時送歸各派延覽。」
「如此也好。」兜梓穰並未再次恭維,而是立即就答應下來。
方才就已幾乎商談妥當,訂立諸般條款頃刻而就,只是多加了些雙方友好往來的東西。且因為各派在不算一個整體,因此滕錄了七百餘份。
事情辦妥,兜梓穰心頭沉重之餘,總算也放下一塊大石,面上唯有輕鬆的神色,道:「還請貴院派遣一名長老與某同去,也好做個公正。」
殿中眾人稍稍商議,便請邵元修和元上與兜梓穰同去。
三人也不耽擱,立時就出了如歸殿。
「那些門派留下來,終究是禍害,師弟為何又忽然心軟了?」
細柳方才就不大同意與各派講和,此時兜梓穰已然離開,便將悶下的話說了出來。
許聽潮一笑;「師姐稍安勿躁,那些個老怪想要安定下來,須得先行將魔獍八界趕走,做成此事,只怕也剩不下多少元氣。如此再分而治之,難不成還能與本院相爭?若日後門中弟子連這等貨色都比不過,鈞天上院還有何面目自立於世?小弟便將之解散,諸般基業贈與孟言師弟,自攜仙府與眾位逍遙去!」
「此節我未嘗不知?」細柳卻是蹙眉,「各派那般多積年老怪,你可莫要被他們一番苦求示弱蒙蔽了心智!謀算雖好,旁人也不是傻子!」
「本院所行乃是陽謀,大勢如此,何人能擋?其間縱有波折,最終結局必然不會太過偏差。」
「說得輕巧,豈不知我等修士逆天而行,逆的便是這天下大勢!如何能小覷了旁人?」
許聽潮無奈,只得道:「有師姐和諸位長老,以及眾弟子戮力同心,鳳凰界各派總有此心,又焉能得逞?」
細柳心中略有些歡喜,但很快反應過來,瞪眼道:「事情都讓我們做了,你又要去何處?」
「卻是瞞不過師姐。」許聽潮面色重又變作淡然,「小弟前世有些物事遺落在鳳凰界中,如今得空,自當前往找尋。若能得手,自能修為大進,千年之後,應對那玄煞勾武也好多些把握。」
玄煞勾武的事情,知曉的人不少,那老怪物很可能有天仙修為,乃是一口懸在鈞天上院頭上的魔刀!雖然許聽潮早早就開始修煉那周天星辰玄宿大(蟹)法,但此法有成,少說也要數百年時光,那老魔說是千年之後會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