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渾道章 第二十九章 乘虛待世引
寒臣看了常暘兩眼,現在元夏諸人已走,他存身在天夏這邊,免不了要看天夏的臉面,故是客氣請了常暘坐下,自己也是坐定,並命手下弟子送了茶水上來。
待弟子下去後,他問道:「這位常道友,想與寒某談什麼?」
常暘道:「寒真人,常某想問一句,你在元夏過的可是如意麼?」
寒臣頓時警惕了起來,他抬頭看向常暘,斟酌了片刻,才道:「在我元夏,鄙下之人都不會如意。終究還是要看道行功行,若努力修持,得有上法功行之人,那一定是能如意的,若是下境之人,那怎麼也是難以如意。」
常暘唉了一聲,道:「寒道友,你若到了上境,就真的如意了麼?常某聽說道友也是出身外世,終究還是外人,真的能得元夏信重麼?」
寒臣不悅道:「常道友,我乃是元夏使者,你且留意言語,休要太過分了。」
常暘卻是沒有任何收斂,自顧自說下去道:「元夏如此提防寒道友這等外世修道人,道友何不投我天夏呢?」
寒臣眼皮連跳,他沒想到常暘光明正大說出此言,而且話如此直白,這顯得他天生就是一個叛賊似的,這令他一時羞惱無比。
不過他發現自己拿對方毫無辦法,現在在慕倦安、曲道人走後,他已是失去了向元夏稟告的途徑了,更不可能去與天夏鬧翻。於是他霍然站起,一拂袖,冷聲道:「請尊駕離開,今天無法再談下去了,此話我就當道友沒有說過。」
常暘卻是坐著未動,笑呵呵道:「寒道友先別急著拒絕。寒道友,你所求者,不外是自身道途,並且要設法免受避劫丹丸所制是不是?其實這兩者也並不衝突。」
寒臣心中一動,拿眼盯著他,忍不住道:「莫非你們還有辦法化解避劫丹丸不成?」
常暘看著他,笑了一笑。
寒臣這時眼神閃爍了幾下,猛然看來,道:「妘蕞、燭午江二人……」他說出了這句話後,忽然意識到了什麼,又立刻閉口不言。
常暘卻是一直笑著看著他,道:「道友為什麼不繼續往下說了?」
寒臣卻是沉默下去。
他忽然想到了,假設妘蕞、燭午江早早就投靠了天夏,那麼姜役和另一位副使者又是怎麼敗亡的?
想到了這裡,他也是心驚不已。
慕倦安和曲道人不在,這裡只有他和妘、燭二人,假設這二人在天夏幫助之下將他在此殺滅,回報元夏時這二人大可以故技重施,說是他想投靠天夏,所以被人所誅滅,雖然元夏那邊未必會信,可那個時候他已亡了,便弄清楚此事又有何意義?
而且元夏下一次到來,說不定就是和天夏開戰了,又哪有閒心來管這等事?
在認識到這一點後,他神情數變,最後嘆道:「你們何必逼我呢,讓寒某在此處好生修持,將來寒某也不見得會與貴方為敵。」
常暘誠懇言道:「道友錯了,在元夏那裡,哪怕你真的得了上境,也仍是逃不過被利用的下場。」
「哦?」
寒臣冷笑道:「難道天夏就不是這樣麼?」
「當然不是!」常暘理直氣壯道:「常某就曾是降人,可現在卻得器重,這次前往使者之中,就有常某。」
對付什麼樣的人自然用什麼樣的說辭,他很清楚像寒臣這樣的明白人,其中心中都是明白的,遮遮掩掩沒用,還不如直接擺明車馬說出來,他自然能做出正確的判斷。
寒臣哼了一聲,道:「寒某若是不答應,恐怕會遭受到與姜役一般的下場吧?」
常暘笑道:「道友又怎知姜道友是那般下場呢?」
寒臣一怔,隨即望向常暘,後者笑容不變,這一刻,他心中忽然生出了一種極端荒謬的感覺,可同時又覺的,之前所有的疑惑在這一瞬間都有了解釋。
他很想問一句為什麼,可卻又問不出來,因為他知道那是為什麼。
常暘誠懇言道:「寒道友,我們並不強求你與元夏敵對,也不要求你做什麼,只要你在鬥戰之時不來擾我天夏就好。」
寒臣嘆氣道:「這要求我若照做,又與背叛元夏有何區別呢?」
常暘喜道:「寒道友是答應了?」
寒臣沒奈何道:「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