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各取所需罷了，這些夠我用許久了。」

    紀曉虞發現黃奶奶是真的大善人，每次都會先顧慮別人的感受，俗稱大聖母。

    這樣的人很好，但那是在遇到好人的情況下。

    若是遇到有心之人的利用，就比如她的兒子，最後只會釀成悲劇。

    白天睡夠了，這會到了凌晨紀曉虞也不怎麼困，拉著黃奶奶一起閒聊，也許是因為死了的緣故，黃奶奶對小時候的記憶越發清晰，她這一生的經歷頗為傳奇，聽的紀曉虞越發出神。

    「老婆子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我小時候遇到一個女天師，她說我是純善之魂，日後也只能做善人，若不然必會永世不得超生。」

    「第二天我就忘了那人的長相，只記得她身邊的男人自稱是玄隱門的，後來這段記憶就逐漸遺失了，但潛意識裡還在警告著自己，要多做善事。」

    臨走前，池晴戀戀不捨的看著紀凌霄，但見他一直低著頭，便頗為失落的收回了目光。

    不想辜負老闆給的這次機會，章明梗著脖子昂著頭上樓了。

    「好吧。」

    紀凌霄瞪著死魚眼看向窗外，你最好說的是「興趣」而不是「性趣」！

    「大哥，你怎麼不說話了？」

    「老闆，我找不到我家在哪啊。」

    她也不會再浪費第二張引路符紙的。

    紀曉虞一看時間，已經凌晨兩點了，一不留神，三個小時都過去了。

    鬼司機章明轉過身來，糾結道：「算了，要不回去吧，我還是別打擾她現在的生活了。」

    可世上沒有如果，他是不可能接受和一隻鬼談戀愛的。

    紀曉虞正準備喝水，聽到這三個字，差點把杯子甩出去。

    黃奶奶語氣堅定，自她死了以後，記憶力越發好了。

    送走一老一少後，紀曉虞久違的感受到了功德沐浴的溫暖感覺，也驅散了一些體內的寒氣。

    這會小區里靜悄悄的，只有樓上偶爾傳來小孩的哭鬧聲，紀曉虞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你想打擾也不行啊，就是去看看而已，你不去的話，今後可沒有第二次機會了。」

    【不會是看少兒不宜的片子吧，可我看那女鬼的魂魄沒有受損啊，難道是大哥不行？】

    「奶奶，我們回來了。」

    找到了曾經居住的地方，章明卻躊躇不前，停在樓下發呆。

    看著紀凌霄眼底的烏青，她無奈的從包里掏出一張安神符貼在了大哥的腦門上。

    正聊著呢，池晴帶著紀凌霄從門外走了進來。

    「嗯，回來正好，讓曉虞天師送我們投胎吧。」

    【癖好真特別，難怪大哥對她沒性趣。】

    見大哥興致不高，紀曉虞也沒再多問，車子內瞬間安靜了下來。

    鬼司機章明本感覺前方霧氣縈繞，當符紙貼上去時，面前道路瞬間開闊明朗，他.他好像記起來自己家在哪裡了。

    章明真誠道謝，再次啟動車子，朝著記憶中的小區開去。

    紀曉虞知道，她這是想見心上人，八十多歲的人了，感覺比她孫女還要少女心。

    紀曉虞嘴上卻說，「看的什麼恐怖片啊，我也喜歡看恐怖片。」

    當老人的日子屬實難熬，不僅人變醜了，還經常腰酸背痛，一身老毛病，現在死了反倒是解脫了。

    「嗯，是玄隱門，據說是個很厲害的門派。」

    他帶著那女鬼一起壓馬路，一起逛夜市，一起躺在草坪上看星星，聊夢想。

    六一.二二三.一四六.一五八

    紀曉虞忍不住沖他翻了個白眼，正想推他直接飄進去，房間門在這個時候卻突然被打開了。

    深吸一口，紀凌霄冷聲道：「是恐怖片！」

    她趕緊從背包里掏出一張符紙來，啪嘰一下貼在了前窗的玻璃上。

    她也大搖大擺的跟了上去。

    「玄隱門？」

    更遺憾的是，她直到死都還是個黃花閨女。

    紀曉虞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進小區的時候就貼了隱身符，這會倒是不用怕什麼。

    紀曉虞終於收穫了一個好消息，就算沒有靈氣修煉到天人境界，她也能靠著積攢功德好好活下去了。

    「怎麼不進去？」

    「愛情片還是動作片？」

    紀曉虞好奇的問道，心裡卻開始瞎琢磨了。

    見大哥不理人，只顧看窗外的漆黑夜景，紀曉虞戳了戳他的肩膀。

    紀凌霄無奈的說出了那個恐怖片的名字，再次補充道：「別問我內容，我沒怎麼看。」

    如果他是說如果，那女孩是活著的，他們正常相識相知，說不定最後也會相愛。

    紀凌霄：「.」

    一直來到十五樓，1501的門前，章明都到門口了，又開始猶豫要不要就這麼直接進去，「要不要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