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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鬱悶的顧維鈞無心晚餐，算算時間，尹曼跟女兒已經在回國的飛機上了，這才在飯桌上把顧千羽的病情告訴了兒子。

    顧少陽吃驚地瞪大了眼睛：「真的……是白血病？」

    那可是要人命的絕症，是有錢也治不徹底的病。

    「做好心理準備吧！你媽媽她們回來，你可不能表現得比她們還要脆弱。少陽，顧家順風順水了那麼多年，可能是好運要到頭了。你不要怪我在你的事情上沒有幫你，你不從總經理那個位置上下來，風顥就不會滿意。只有我們退一步，他才可能停止，你要看到，要是沒有他，夏明佑會更狠。」

    顧少陽苦澀的笑：「我也搞不清楚他為什麼不給我們顧氏致命一擊？難道是覺得在千羽的事情有……愧疚？現在我妹妹得了白血病，他會有一絲的難過嗎？」

    「他根本就沒愛過千羽，甚至連男女朋友的關係都沒有承認過。他留一手，絕不是為了千羽。」

    「那是為什麼？」

    「我不知道，不管是為什麼，顧氏能屹立不倒，就是最好的結果。不過，看你以前對橙橙的態度，就當是……就當是……」

    「報應，」顧少陽眸色暗沉，眉頭微蹙，苦笑著說，「我知道是我的報應，可是爸爸，說實話，我很想知道橙橙究竟是不是你的私生女？不然媽媽為什麼一提到她就那麼大的反應？」

    顧維鈞沒有看他，直直地盯著窗外的夜色，餐廳里亮著燈，落地窗外其實什麼都看不到。

    見父親沉默不語，顧少陽的心猛地一沉，如果夏雨橙真的是爸爸的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那麼，他顧少陽成什麼了？

    畜-生？

    禽-獸？

    他在腦海里反覆回憶起他跟夏雨橙的那些糾葛，不外乎只有一樣，就是被他狠狠地欺負。他抓住她的弱點無情地威脅她，而她只能是選擇沉默，可從不屈服。而她的不屈服，只會換來他更加殘忍的壓制。

    直到有一天，他明白了到底是為什麼，偏偏要跟她糾纏不休時，已經晚了，他們之間已經是仇恨深重了。

    最早認識她的是他，最有可能接近她的還是他，可是傷她最深的也是他。

    夏雨橙，你到底是誰？

    你要真是我妹妹，我真從顧氏大廈跳下去，下輩子，我會換一種方式跟你相處。我保證，絕不不會再欺負你，也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你。

    下輩子吧！你知道我有多渴-望，下輩子能夠換一種方式來……愛你！

    我顧少陽今生只能是被你這樣痛恨著了，我不想得到你的原諒，因為最疼的疼就是原諒。

    「少陽，發什麼呆？菜都涼了。」顧維鈞雖然沒有胃口，卻還是儘量的吞咽著。是報應嗎？如果真的是，要在誰的身上印證呢？

    現在女兒得了絕症，兒子呢？顧維鈞看著發呆的顧少陽，有些不敢往下面想。

    簡玉溪，你既然都已經死了那麼多年了，為何不肯放過我？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