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家公子哥兒但凡花了點力氣的，女人們基本上沒幾個逃得掉的。

    他掐滅了香菸，嘆了一口氣，

    「娛樂圈裡那麼多富二代和女明星的感情，又有哪個能做到長情的？寧瞿若……他年紀畢竟還小。」

    女孩的年紀太小了，他不想她因此而受傷。

    顧未眠看著舒文豪語重心長的模樣，嘴角抽了抽。

    長情……

    個鬼！

    「我們倆不是你想的那樣！」

    舒文豪嘴唇掀了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顯然是不信。

    顧未眠有一種快吐血的感覺。

    她閉上眼睛……揉著自己的太陽穴。

    寧瞿若和她之間有什麼狗屁不通的愛情？

    而且……感情是忽然之間就能產生的嗎？

    二人之間最近的關係雖然還算緩和，但說寧瞿若忽然喜歡上了她……

    她的手緩緩地蜷縮起來。

    想到了寧瞿若之前點點滴滴反常的表現。

    他說要她的頭髮……

    似乎有什麼東西要從迷霧中衝出來，撕裂如今和平的假象。

    顧未眠眉頭緊緊地皺到了一起。

    「我去休息一會兒，開始了你叫我。」

    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心底是極度的不平靜。

    那可能嗎？

    她搖頭。

    她繞到了自己經常待的那個僻靜地方，呆呆地坐了一會兒。

    可是寧瞿若為什麼會這麼以為？……

    顧未眠握了一記拳頭，矮下身從自己包里拿出了筆記本電腦。

    打開電腦，桌面上安靜放置著一個圖標。

    是成人模擬像的軟體。

    這個軟體這幾天已經寫了一部分。

    她的指尖放到了鍵盤上，快速地敲擊著，幾乎成了一片殘影。

    顧未眠並不擅長軟體編程這一塊。

    幸好這個軟體霍硯已經寫過一遍，而她的記憶力還算不錯。

    她努力地讓自己靜心，摒棄腦子裡的雜念。

    一行行的代碼出現在黑色屏幕上，快速地跳躍著。

    寫了幾分鐘，顧未眠猛地低下了頭。

    不行！

    雜念無法摒棄，而且似乎引發了什麼。

    頭痛！……

    不是之前持續的隱隱作痛。

    她的大腦好像被什麼人掀起了一層皮，那凹凸曲折的腦皮質一點點被剝離。

    幾乎是瞬間，她的身體已經被冷汗浸透。

    腦子裡再次閃現顧其方將白色的床單蓋過顧新國的臉的畫面。

    到底……

    她努力地回想。

    努力地想要看清。

    她能夠看到顧新國蒼白到沒了一絲血色的臉頰，乾裂的嘴唇，和一頭凌亂的白髮。

    閉著眼睛，一動不動。

    顧其方的嘴巴張張合合：「你爺爺去了。」

    他的嘴巴再次開啟，似要說什麼。

    顧未眠感覺自己的大腦正在分崩離析。

    不行！

    她要聽！

    顧其方到底在說什麼？

    終於，耳邊「嗡嗡」的轟鳴聲褪去，她聽到了顧其方的那句話，

    「……都是因為你。」

    顧未眠的臉瞬間變得慘白。

    她像是跌落深海，全身被一股冰冷的恐懼俘獲，海水四面八方地湧來擠壓著她的身體。

    隨時都可能被碾碎。

    對的，都是因為她……是因為她……爺爺是因為她死的。

    啊！——

    「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