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寧若青恨恨道，「昨天晚上他那麼做，我看動機也沒那麼單純！」

    搞不好就是想讓顧未眠就範。

    兩張一樣精緻的面孔沉默地對視著。

    顧未眠抿了一記唇瓣，低聲問，「你為什麼要把這件事情告訴我？」

    視線里，寧瞿若微微撇過了頭，下頜的線條繃緊了。

    幾秒鐘的時間，顧未眠都沒有收回她的視線。

    男人手指攥緊了，心跳地越來越快。

    幾乎快要跳出胸口了。

    他扭回臉來，惡聲惡氣地道，「還不是怕你被二叔搞死了，沒人給我做軟體。」

    顧未眠微微一笑，她大概習慣了寧瞿若說話的習慣，沒有將男人的話放在心上。

    「謝了。」

    她將身體靠在卡座的椅背上，淡淡地眯起眸子，「你有他手機號碼的吧？給我一個。」

    寧瞿若眉頭一皺，「你還要找他？」

    顧未眠單手托腮，聲音帶著慵懶腔調，「寧叔叔對高中生這樣感興趣，讓人家忍不住想給他一個驚喜呢。」

    男人聞言，微微歪了歪頭。

    他同樣眯起了眼眸，「斷了他第三條腿最好。」

    二人對視一眼，隨即同時露出一個堪稱陰森的冰冷表情。

    幾乎一模一樣。

    像是複製。

    卻又美得有不同看點。

    服務員走過來正好看到這一幕，後背一涼的同時，卻又不自覺地被吸引了。

    帶著致命的危險誘惑……讓人忍不住想沉淪。

    她放下盤子裡的沙冰，一個草莓口味的，一個香草口味的。

    女孩將粉紅色的那份換到了男孩的面前，而男孩則臭這臉，將綠色的那份放到了女孩的面前。

    兩個人齊齊舀了一口，送進嘴裡。

    被凍了一哆嗦的同時，又露出些微心滿意足的神色來。

    服務員捂住胸口，內心淚流滿面。

    這畫面……

    每一幀都是畫報級別的啊。

    寧瞿若吃著草莓沙冰，嫌棄地道，「下次能不能不點這么小女生的東西？」

    顧未眠看他明明已經吃掉了大半，心裡翻了一個白眼，

    「你又不能喝咖啡。」

    咖啡因對心臟不好。

    寧瞿若聞言，沉默了，低頭認真地吃冰。

    其實冰的東西對他的身體也不好。

    他以前從來不在意這些。

    大部分時候，他都覺得死了對他才是一種解脫。

    顧未眠敏銳地捕捉到了寧瞿若低落的情緒，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張嘴。」

    寧瞿若下意識地張開嘴。

    嘴裡溢出一抹藥香。

    桌子對面，女人單手托腮，看著他眯著眼睛笑著。

    寧瞿若好像真的被馴養了……

    其實真的挺乖的。

    顧未眠挑了唇角，從衣服的口袋裡拿出一個瓷瓶放到了扔到了對面寧瞿若的懷裡。

    寧瞿若伸手接住。

    他心裡有猜測，打開瓷瓶，聞到那熟悉的藥香，這分猜測就落到了實處。

    瓷瓶裡面裝滿了藥，粗粗一看不下幾十顆。

    寧瞿若的臉上卻沒有歡喜神色。

    顧未眠蹙眉，「不高興？」

    寧瞿若嘴唇翕動了一下，看向顧未眠。

    照理說肯定要高興的……可是……

    以後顧未眠肯定就不會再餵他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