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之前，楚顏歡進了更衣室，見王以恆還沒醒就拿他的手牌開了柜子，把二十五萬現金放進去。

    她又把剩下的現金一股腦倒進背包，然後混在觀眾群里，跟大家一起往出口走。

    還沒有走多遠，她眼尖地發現逆著人群朝裡面走來的白敬宇。

    她知道他是來找l的！

    唉，她都拿自己當誘餌了，只釣到一條棘手的大魚麼？

    楚顏歡用力咬了下棒棒糖的棍子，眸光閃了閃，轉身拐進洗手間。

    她摘了鴨舌帽和假髮，把長發披下來，穿上外套，戴上口罩，徹底換了一身行頭後，大搖大擺地走出洗手間。

    這時，白敬宇正好迎面走來，從她身側錯身而過，卻沒有朝她多看一眼，目光像雷達一樣在人群里搜索著視頻上的鴨舌帽少年。

    楚顏歡掃過他的側影，唇角斜斜一挑，叼著棒棒糖大步走出格鬥場。

    她打車去了之前的停車場，開著厲司衍的車原路返回。

    路上，她又重新戴上假髮鴨舌帽。

    回到高檔小區，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少年下車後，抬眼掃過停車場裡的攝像頭，沒有立即回公寓，轉而去了監控室。

    這個時間點，值班室里的安保都趴在桌上打盹。

    楚顏歡溜進去，走到監控屏幕前，兩隻手在主機鍵盤上飛快敲擊著。

    她黑進監控系統，刪除了晚上的所有監控，還順手把整個小區的監控關了。

    等做完這一切，她悄悄往值班室外走。

    有個安保恰好被尿憋醒，望著從面前經過的少年，疑惑道，「你、誰啊？」

    少年腳步微頓，沒有回話，一記手刀直接劈過去。

    安保兩眼一翻，倒在地上當場暈死過去。

    楚顏歡從他身上跨過去，迅速離開。

    上樓的過程中，她換回從厲司衍衣櫃裡拿的那套衣服，把自己的道具塞進包里藏在男人另一輛跑車的後備箱裡，然後才乘電梯上樓。

    推開公寓的門，她躡手躡腳地摸黑往次臥走。

    還沒走幾步遠，忽然聽到『啪』的一聲輕響，隨即客廳里的燈亮了。

    白晃晃的燈光下，楚顏歡身形一滯，緩緩轉頭看向坐在沙發上的男人。

    見他冷幽幽地盯著自己，她眨了眨漂亮的眼眸，故作驚訝，「咦？你是怎麼把領帶解開的？」

    厲司衍眯起一雙深沉的眸子，右手握了握被勒出青紫痕跡的左腕，薄唇掀動，「你去哪兒了？」

    她拿領帶給他打得結確實很難解，但並非沒辦法解，只要對自己夠狠，就能解開。

    他拼著差點兒廢了一隻手的風險，解開領帶，把家裡各個角落都找遍了也沒有找到她。

    打她手機是關機狀態，當看到自己的車鑰匙少了一把後，他氣得牙癢，窩了一肚子的火沒地方發。

    不知道她深更半夜去了哪裡，只能讓人去找，而他則在這裡等了她一個多小時。

    楚顏歡對上男人冷銳犀利的目光，眼珠轉了轉，把手裡的車鑰匙拋給他，「我睡不著，借你的車出去兜風了！你不會這么小心眼，生氣了吧？」

    厲司衍聽著她輕描淡寫的語氣，五官輪廓覆著的陰霾更甚，語氣狠戾，透著警告意味，「楚顏歡，不要逼我對女人動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