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擎長久不語，呼吸深重。

    殷戰也不急著說話，等了許久，說：「言擎，你應該感謝我的不殺之恩。」

    「是嗎？」言擎一陣冷笑，可又不能否認，他確實對他下手留情，他完全可以將截圖公布於眾，不管他是否主動退出，一旦公眾看到，必定會坐實他的取向。

    到時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不但民眾容不得他登上那個位置，連龍炎畢竟被打入地獄。

    「殷戰，別得意，不要有栽到我手裡的一天，否則的話，我必報今日之屈！」

    殷戰聞言，倨傲回覆：「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儘量提高警惕，不給你那樣的機會。不過我建議你最好不要主動對外公布提出退出選舉，不然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你是因為取向問題，扛不住壓力主動退讓，從而作勢你的同性取向，給將來的生活帶來滅頂之災。我倒是建議你，可以私底下和你們政黨的議員溝通，以正常的方式輸給我，對你有害無利。」

    這一點，言擎當然知道，他不會傻到對外主動提出退出，陷自身與萬劫不復。

    言擎沉吟半響，聲音正色了許多：「我還有一個條件，如果你不能答應，一切免談！即便魚死網破，我也和你玩到底。」

    他的聲音太過決絕，殷戰不由得也正了正色：「你說。」

    「我要你的一個承諾：在你任期內，爭取讓同性婚姻，合法化。」

    「這是天方夜譚，你該明白，總統可沒有立法權，立法權在國會的手裡，即便你自己登上那個位置，也實現不了！」

    「你雖然沒有立法權，但國會通過的議案，卻需要總統簽署法案才能生效。」

    殷戰懂了他的意思，這個承諾倒不是不能給：「你若是有本事讓國會通過議案，我可以承諾你，到時候不會拒簽。除此之外，不做其他任何承諾！不過這種議案，建議你不要抱太大的幻想，做人低調一點為妙，偷偷談個戀愛，找個對象就知足吧，還想公開結婚？」

    言擎噤聲不語，他也知道這是天方夜譚，即便他自己上位，那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但臨時起意，就是想要個這樣的承諾，即便在全國無法通過這樣的法案，哪怕只是一個州，一個城市能夠有讓他們這些人有個合法登記婚姻的先例，他們就知足了！

    這個世界上，總需要第一個吃螃蟹的人！

    有些事不是不能想，就看能不能為之努力一把！

    掛斷電話後，言擎將自己丟在健身房內，揮汗如雨，滿身落寞，心情，不能好。

    終究，還是敗了，敗在最後一步！

    如何甘心？

    可一想到退出權力爭奪的漩渦，能夠讓龍炎的世界一片太平，雖極度不甘，卻又不後悔。

    殷戰也掛斷了電話，偏頭，發現慕璃正一瞬不瞬的盯著他，似在游神。

    「想什麼呢？」

    他走過去，微微垂首，和她對上眼，心情不錯，坐在床邊好整以暇的看她。

    「言擎，輸了？」

    殷戰沒回答，只是抬手，隔著手頭輕撫她的發：「等你從這裡走出去，把你接到總統府和我一起住，做我的總統夫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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