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說魃道 273、畫情二十五_頁2
&可知道察哈爾家的祖上原是做什麼的麼?」
&老佛爺,臣無知了……」
&們家呀,原是蒙古國第一風水大相。」
話音剛落,一人自外頭走了進來,到門帘處單膝跪地,叩首道:「察哈爾莫非扣請老佛爺金安,老佛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隨之帘子捲起,一名穿著淺黃色行職褂子的年輕官員身形現了出來,仍低頭匐著,一雙細長的眼卻似閃閃爍爍,朝著碧落的方向悄然望了一眼。
隨後嘴角輕揚,便再一頭朝著慈禧叩拜了下去。
入夜,朱珠全身燒灼。
自回家後她那一直就有些不妥的身子,這會兒似乎更加糟糕起來,便是躺也不是坐也不是,只能半側在床上由小蓮一遍遍替她擦著滾燙的身子,一遍遍給她揉搓小腹。
因她回到家中後便一直說著腹痛,卻又不敢跟爹娘說,所以愁得小蓮渾身是汗。
終於忍不住在又見她痛得連話也說不出時匆匆去告之了安佳氏,便正要派人出去尋醫,恰見碧落先生的轎子進了府里。原是出宮時剛好惦記著斯祁復的身體,故而過來看看,一聽小蓮的描述,當即就同她一起到了朱珠的住處。
朱珠正痛得在床上蜷縮成一團。
見狀他立刻打開手中箱子取出幾枚銀針,令小蓮掀了薄被便要給她扎,朱珠一見卻怎的肯允許。當即又是痛得皺眉,又是死死地拽著自己的衣服,見狀小蓮不由急道:「小姐小姐,這會子就只是讓碧先生診治而已,也由不得什麼避諱不避諱的了,到底是您身子重要還是這顏面重要??」
於是朱珠只能鬆了手。
由著這年輕男人將自己衣衫慢慢朝上掀開了,又褪去了一些裙子,隨後將手中細若髮絲的銀針一支支扎在了她小腹上。
倒也不覺得痛,許是已被腹痛折磨得麻木了,因而幾針下去幾乎沒有任何感覺,只過了片刻感到一股微微的熱隨著針刺入的地方漸漸湧向丹田處,少頃,那原本劇烈攪動在腹中的疼痛立時減緩了,亦令她長出一口氣。手腳微微鬆弛了下來,於是得以有了那麼一點精神朝那依舊專注在她腹部銀針處的碧落再次望了一眼:「多謝先生……」
他笑了笑:「可好些了?」
&些了……先生怎會此時來到府上……」
&是來看看你兄長,誰知你竟得了急病。」
&知朱珠得的這是什麼急病,怎的會腹中劇痛難忍……」
&娘是從幾時開始疼痛的。」
&是你家那位僕從將我送回府上之後。」說到這兒,話音微微一頓,她有些茫然道:「朱珠有些費解……」
&麼?」
&原記得自格格車中出來後,先生騎馬將我送回府上,可怎的會突兀換成了馬車……朱珠卻一點都想不起來了。」
&聞言他再度笑了笑,道:「你今兒本就有些不舒服,所以中途去了我宅中,給你服了些藥,你便睡著了。我想想留你在府上總是不妥,剛好又被老佛爺傳進宮,便叫了府上奴才用車送你回來。誰想你到家竟然身子變得更糟,若早知曉,我便早一刻過來了。」
&來如此……」雖仍有些半信半疑,但他說得倒也確實沒有任何不是之處,便鬆了口氣朝床上躺了躺平。這會兒已然覺得腹中更為好受了許多,甚至也有了明顯的飢餓感,便扭頭對小蓮道:「去廚房看看還有什麼點心,取些過來,再為先生燒一壺花茶。」
&見小姐已恢復常色,小蓮自也是大大鬆了口氣,便感激地朝碧落望望,立即奔奔跳跳往廚房處去了。
直至她身影消失,朱珠臉微微一紅,望著碧落道:「先生,朱珠還有些病症,望先生指點一下。」
&娘請說。」
&家後在身上發現這些東西,也不知怎會出現的,想是同發燒相關,望先生給個診斷……」邊說,邊咬著唇將手腕上的衣袖慢慢撩起,露出一條雪白的胳膊,胳膊上赫然幾點紅印,帶著微微的腫,在燭光中閃閃爍爍。「就是這樣的……」
碧落正將銀針從她腹上一一抽離。見狀,朝她手臂上仔細望了望,隨後目光微閃,道:「身上其它地方可還有?」
朱珠點點頭。
&否讓在下瞧瞧?」
她臉再次燙了起來,朝自己衣領處指了指,不安道:「都在j□j,不方便叫先生瞧,望先生體諒……
聞言他挑挑眉。
遂起身用塊乾淨帕子擦了擦手,到她床邊徑自坐了下來,正色道:「自古醫者如父母,你這會兒便當我是你阿瑪額娘,便可以了。」說著,將手伸向她衣領,見她遲疑了陣垂下頭,知是默然應允,便輕輕掀了她領子,朝她脖子處看了看。隨後笑笑:「果真只是尋常疹子。姑娘體內濕氣重,身子又這樣瘦弱,稍有不慎便會這樣,不妨事。」
邊說邊從一旁箱子內去出一隻瓷瓶,打開拈了些乳白色的東西朝著她脖子上輕輕抹了,隨著一股淡淡的清香,朱珠便立時覺得脖子上的腫痛好了一些。
&生果然醫術了得……」
&區一些濕疹,若連此也治不了,還做什麼郎中。」
&聞言朱珠輕輕一笑,隨後忽地斂了神色,朝他這張背著燭光的臉望了過去。
臉因光線而顯得更為柔和與美麗。
令朱珠原本緊繃著的情緒略略平穩了些,也因此略有些放肆地多望了他幾眼,直至他覺察到了,抬眼望向她道:「姑娘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我在想,有時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先生,卻怎的都無法想起來。」
&姑娘的話聽上去有些奇怪。」
&生……」
&娘想說什麼?」
「……先生,朱珠只是希望,若我們曾經……在很久遠以前,有過什麼交集,而朱珠卻已經怎樣都想不起來了……先生若是真的知道,還望先生能如實告知,以讓朱珠能夠有些明白。」
&白什麼?」
&白緣何先生要如此執著地迎娶朱珠。」
&呵……姑娘這番話聽上去仿佛是在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