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您是奴婢見過最美麗的人兒。」侍女幫我攏了攏頭髮，鏡子裡映出她羨慕的面容。

    「是嗎？」我回頭，對她抱以一笑：「你們是不是都羨慕我？」

    「那是自然，姑娘可是嫁給了君上，君上成婚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哭花了眼呢。」

    我聽了抬頭望了那侍女一眼，見她眼裡有一閃而過的苦楚，我抬手對另外幾人道：「你們也是這麼覺得嗎？」幾人聽了，惶恐的跪下：「奴婢不知！」

    我見她們這般模樣心裡暗暗苦笑：「你們都起來吧。」說完，我站起來，離開鏡台，行到房間外面。

    今日的湖水依舊平靜，天空的氣色彩鳥飛翔。

    我的視線被氣色彩鳥迷亂，不由得感嘆道：「你們說，這世上，哪裡可以尋找到自由？」

    過了許久，我都沒有聽到有人回答，不由得回頭一看，身體頓時僵硬在地。

    身後一人一身青色衣袍，臉上掛著微笑，正揮手讓侍女退下，一步一步的朝我走來：「阿凝，願你幸福。」

    「煩煩……」我眼睛大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阿凝，我來送你出嫁。」煩煩走來，對我溫柔的一笑。笑容里有我不曾見過的陌生。

    「送我出嫁……」我身體後退幾步，喃喃自語，心裡裂開了一道裂痕，我和煩煩之間豎起了一道鴻溝，我再也猜不透他在想些什麼。

    我轉過身體，面朝著湖水，微風陣陣吹來，將我垂在身後的長髮吹亂。「煩煩，我以為你再也不會見我了呢！」

    「我是什麼不願見你，你不僅害得蘇玉哥哥失去了生命，連你愛的人也不放過。」他停了停又道：「阿凝，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殘忍？你可知道，人界的那位皇帝，他被你親手刺穿胸口的皇帝，他現在生死未卜～」說到這裡，煩煩的聲音變得尖銳：「而你，既然要嫁給魔君紅玄！你對得起紅玄嗎！你對得起蘇玉哥哥嗎！他們都那麼愛你，別說你不知道！！！」

    我冷哼一聲：「閉嘴！你說完了沒有！呵，說什麼他們都那麼愛我？你呢！？」猛的回頭，眼神犀利的盯著煩煩，一字一句的道：「你既然選擇離開，今日又為何回來！？難道不是因為放不下我！？」

    話剛落下，煩煩的身體一震，顫抖著手指指向我：「阿凝。你，你……你都知道了？」

    「是。」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為何還留著我在你身邊。」

    我閉上眼，痛苦的輕喃：「因為你是煩煩。」

    ……

    「姑娘，時辰到了，請回吧。」不久，有侍女輕輕跑來，在我身邊恭敬的道。

    我將視線投向煩煩的身體，勾唇：「我親愛的煩煩，孩送我去你表哥那裡了。」說完，我不等他回答便直接走進屋裡。煩煩臉色煞白，身體僵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我總是在傷害著我身邊的每一個人，蘇玉如此，大哥如此。現在，我連我唯一的煩煩也傷害了。如果問我後不後悔，我會回答，我不後悔。

    因為，不久之後，我會弒殺神明，不論成功與否，如果煩煩還和我在一起的話，會淪為六界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