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還在魔界嗎？」蘇九眉頭往下壓，雙眼通紅的看向周圍，嗓音有些乾澀。

    墨無溟眸色深了深，沒再追問她怎麼了，而是讓她靠在自己懷裡，倒了杯茶遞到她嘴邊，輕聲說：「你剛才神元動盪，先喝杯茶壓一壓。」

    蘇九唇色微微泛白，垂眸喝茶的動作卻是一頓。

    她側目問：「你在茶里放了什麼？」

    墨無溟面色平靜地道：「自然是對你好的東西。」

    蘇九：「……跟以前一樣嗎？」

    墨無溟：「嗯。」

    蘇九沉默著呷了一口茶，並沒有像以前那樣吞下去，而是放在舌上輕抵。

    內心早有過得懷疑，在這一刻達至頂峰。

    她在神識中問南星：「丹書上有記載什麼藥能壓制住靈魂深處帶來的情緒失控嗎？」

    南星本就是神級丹書，在蘇九跨入半神領域它在下界的封禁就被破開了，現下它迅速在頁面翻滾，最後嚇得頁面支棱起來，沒敢回答蘇九的問題。

    ——神獸鳳凰，心血入藥，安定神魂，神獸血脈亦可入藥，此乃神階，無售賣處，需得機緣。

    蘇九像是被擊中靈魂一樣，呆呆的，怔怔的，傻傻的。

    墨無溟見懷中人兒抿著唇，眼底越來越紅的樣子，心下微微有些慌，他將手裡的茶杯往她唇上壓了壓，聲音輕輕地哄著：「九兒乖，先把茶喝了，喝了就好了。」

    「墨墨……」蘇九聽見自己的聲音有些發哽，她吸了口氣，視線對上他的雙眸，儘量以平穩地語氣問：「你給一直以來給我喝的茶里，是不是加了你的心頭血？」

    「……」

    墨無溟緊咬唇瓣，放在她腰上的手緊了緊，拒絕回答。

    蘇九差點被他氣笑了，她根本說不出這一刻內心的震撼有多大，要知道墨無溟這逼……她使勁閉了閉眼，才克制住髒話飆出口的衝動。

    她甚至都記不清第一次喝他的茶是什麼時候了，只知道他的茶與別人的不一樣，喝了以後讓她很舒服，因此讓她喝茶口味也變得挑剔起來，每次都會下意識的對比。

    難怪別人比不上，她想這世間再無一人比得上。

    墨無溟等了半天沒等到懷中人兒發飆，頓時有些局促不安地解釋：「本王心頭血多著呢，給你一些不打緊，也不疼……」

    話沒說完，蘇九伸手環住他的腰，把臉貼在他脖頸處，綣戀地道：「好想把你藏起來……這麼好的你，不想給別人看。」

    墨無溟輕笑了聲，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等一切結束了，你再把我藏起來好不好？只給你一個人看。」

    蘇九感覺自己的心從沒這般柔軟過，她覺得也沒有面前這個人甜，讓人恨不得把世間所有的珍寶都捧到他的面前，任他挑選。

    她仰起頭，張嘴在他白皙的下巴咬出淡淡的紅痕：「你知道我為什麼來魔界嗎？」

    墨無溟環著她的後腰，唔了一聲，猜道：「你剛才神元動盪，是不是跟來魔界有關？」

    「我第一次覺得，如果這世間毀滅，你會是我唯一的心軟。」蘇九輕笑著掐住他臉頰，若是旁人只怕會覺得她心血來潮，或是報復仙界。

    唯有他，那麼直接的看穿她的內心，又默默陪伴。

    以前她覺得墨無溟要是出事，她恐怕會遷怒全天下的人去毀滅世間。

    現在她覺得只要他好好活著，她願意守護這個天下，守護這個世間。

    她從來都不是一個好人，可她願意為他變好，變得更好，變得最好。

    墨無溟握住她作惡的手，讓她別瞎說，世間怎麼會毀滅。

    蘇九不滿地嘖了聲：「我在給你說情話，你給我說教？」

    「……情話？」墨無溟嘴角克制不住地揚了揚，一本正色道：「好吧，那你繼續說。」

    蘇九看著他故作淡定，卻紅透了的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