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o411)九個月後的相逢

    看到一身西裝革履的王小窮之後，王江山還以為自己認錯人了呢。

    「長大了。」王江山隔著窗戶，他心裡有些感概，九個多月之前，王小窮還是一個大孩子，而現在，他那張年輕的臉上已經有了這個年紀不應該有的滄桑和笑容。

    王小窮知道，這已經是二哥能說出來的最矯情的話了！鼻子都不由的有些酸楚了。但是他從小就不是那種動不動就哭鼻子的傢伙。所以，面對二哥的「矯情」，王小窮只是儘量的低頭咽下了一些什麼。

    「怎麼，還準備在我面前溜幾滴馬『尿』？」王江山笑了笑。

    「哥，你這是跟誰學會的煽情，我都有點受不了了。」王小窮道，隨即他就揚起一臉笑容：「哥，你在裡面還好嗎。我一定會儘快想辦法讓你出來的。」

    王江山笑了笑：「這裡面『挺』好的。有些人也『挺』有意思的。等有機會，我一定會介紹他們給你認識。」

    「哥，人家都說坐牢的會做的『精』神壓抑，變得孤僻症什麼的。我怎麼覺得你卻是比以前歡快了不少？」王小窮有些詫異，他原本以為二哥會變得很沉默很沉默的，因為二哥以前就是話不多的人。卻沒想到二哥的表現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呵呵，因為我知道我兄弟在外面有出息了。所以我替他高興。」王江山一點都不避諱在一旁一邊偷聽，一邊裝作沒事兒人似的獄警。

    王小窮的笑容有些苦澀：「哥……都是我不好。」

    「這都多久的事兒了。」王江山笑了笑：「該生的都生了。我就知道你肯定一直都會自責。小三兒，別想那麼多，我不怪你。娘也不會怪你。當時任憑誰都會那麼做的。咱們王家不會欺男霸『女』橫行霸市，但是也絕對不是那種被人踩在頭頂上拉屎還要忍氣吞聲的脾氣。」

    想到娘，王小窮心裡又低沉了幾分。

    「小三兒。」王江山突然很認真的了起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王江山的直覺很敏銳，他也很清楚王小窮之前為什麼不敢來探監的原因。因為他自己都知道，那個能有本事把他『弄』進來判這麼重的刑的小子不簡單，也不會輕易放過王小窮的。

    而今天王小窮來了，而且是那種很風『騷』的方式出現的。就看這一身讓他不敢估『摸』價格的西裝，王江山就知道這小子肯定是用了自己最風『騷』的方式出現在這個場合。他要做給誰看，王江山很清楚，王小窮不是穿來給他看的，因為他就是光著屁股，他也是他王江山的弟弟。

    王小窮這麼無比拉風的出現就是讓那些可以給樊天通風報信的傢伙看看，想動他王小窮，現在也是須要掂量掂量的了。對於王小窮的這種小心思，王江山怎麼會不了解呢，畢竟他是眼瞅著他光著屁股長大的。

    「那傢伙盯上我了。」王小窮笑了笑：「之前他盯上過我一次，看樣子想『私』下解決我。但是我跑了。這次他盯上我了，似乎並不想用『私』下的方式解決我了。或者他也清楚，『私』底下解決不了我了。所以……」

    「所以他想利用『正義』的力量？」王江山笑著接過弟弟的話。

    王小窮點點頭：「對。」

    「小窮，我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王江山道：「你這次來看我，我就知道你沒打什麼好主意。能不能聽哥一句勸。」

    「哥。馬善被人騎，人善被人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誅之！」王小窮知道二哥想說什麼，馬上把二哥的話堵了回去：「我可以忍。但是他卻要趕盡殺絕。」

    王江山沉默了一會兒：「因為他知道，你不會一直隱忍下去。所以才會想斬草除根。」

    「那我又為何坐在這裡等待他的斬草除根呢。」王小窮的眼睛裡散翻出『陰』冷的目光：「我憑什麼就要當作魚『肉』，認人刀俎！」

    「小三兒！」王江山出聲壓了一下王小窮『激』動的聲音，畢竟這裡是監獄，不是他家！

    王小窮也意識到了自己的『激』動，極力平靜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之後，長舒一口氣道：「哥，我現在已經長大了，我做什麼都會為我自己的行為負責的。這是我小時候你教育我的，人想做什麼的時候就要去做，不要以後為了沒做而後悔。但是既然做了，就要負責任，因為不能因為做了而後悔。世界上沒有賣後悔『藥』的。」

    「你既然記得，那就好。」王江山笑了笑，這個小跟屁蟲真的是已經長大了。

    「但是我後悔九個多月前我做的事情。」王小窮咬了咬牙根：「因為我的行為讓我的生活一切都變了……我曾經問過我自己，我用什麼來負自己的責任？用二哥你進監獄的代價？用娘離開的代價？我當時才真的明白，哥，你說的那句既然做了，就要負責任。」

    王江山笑了笑，他已經很淡薄過去的事情了：「小窮，你能這麼說，我很高興。因為你真的明白了。所以你以後無論做什麼，我都不會認為你是錯的。因為你明白去思考了。我只是提醒你，不要做傻事兒。」

    「哥。你怎麼知道我想做傻事的。」王小窮一怔。

    「你想做什麼，別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在我看來，你都寫在了臉上。我告訴你，你最好不要對監獄做什麼打算。」王江山道：「你還是省省吧。」

    他們說這一切的時候，都沒有避諱獄警，這讓獄警都心裡捏了一把汗。畢竟這個看似其貌不揚的傢伙是帶了一百㊣(5)號人來的。外面一共是十七輛車，車裡有沒有什麼大型武器他都不知道！萬一這是一群窮凶極惡的人，那事兒豈不是鬧大了。

    王小窮當時就嘆了口氣，笑了：「哥，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的。」

    這時候，壓制王江山過來的那個獄警看了看時間，已經三十四分鐘了。他終於還是鼓起勇氣走過來道：「王……江山！探監時間到了！」

    王江山笑了笑，看著王小窮，然後放下了手裡的電話。

    王小窮的時間概念很強，他早就知道半小時的探監時間已經過了，但是他就是捨不得走。那個獄警走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對話結束了。畢竟探監這東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