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洛看著王樹雲坐下來，拿出煙遞給他一根，然後親自給他點燃。

    王樹雲看了楊洛一眼，深深抽了一口，「我沒想到，我最後還是栽在了你的手上。」

    楊洛搖了搖頭手指：「你不是栽在了我的手上，要知道天網恢恢，你做錯了事，就是不被我們抓，老天爺也會懲罰你。」

    王樹雲又抽了口煙，精神很萎靡的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

    楊洛敲了敲桌子，「周紅梅的賬戶是你拿著她的身份證開的？」

    王樹雲點頭：「對！」

    「誰在國外幫你們洗錢？」

    「不知道！我只知道對方賬戶的名字叫申旭林。」

    楊洛一笑：「王寶山是誰？」

    王樹雲身體很明顯一顫，「我兒子！」

    楊洛站起身，走到他身後拍拍他的肩膀，「經過我們調查，王寶山在國外有自己的公司，而且十幾億的淨資產，就是他在幫著你們洗錢，對吧······」

    王樹雲猛然抬頭，有些激動的喊道：「這件事情和我兒子沒有關係。」

    楊洛一笑：「不要激動，有沒有干係不是你一句話就能撇清的。我現在只想知道，周紅梅賬戶里的錢屬於誰。」

    王樹雲最後抽了口煙，把菸頭扔在地上：「在我的賬戶，當然是我的。」

    楊洛咧嘴笑了一聲：「撒謊也要有點根據，袁敬軒掌握著半個錦州的地下勢力，非法斂財幾十億，每個月會把錢全部匯到周紅梅賬戶，你有什麼資格讓他給你賣命。而且憑你兒子在國外的資產，你有必要為了錢把自己的腦袋拴在褲腰帶上嗎？」說完轉到王樹雲前面，「我呢不想把事做絕，你要老實交代，我可以放你兒子一馬。你也不要以為你兒子在國外，我拿他沒有辦法。我楊洛想抓的人，他就是上天，我也能把他拽下來。」

    王樹雲晃了晃腦袋，好像是讓自己保持清醒，「好吧！那些錢都是袁敬軒的，我是在為他賣命。」

    「唉」楊洛嘆了口氣，「王樹雲啊王樹雲，我以為你是個聰明人，沒想到你居然蠢到這種程度。」

    王樹雲說道：「我說的都是事實，他只是告訴我，這些錢以後會有大用，只要我把它洗乾淨就行，什麼時候用到會通知我。」

    楊洛心裡一動，來回走了兩步，「把他帶走吧。」

    一名警員把王樹雲帶出審訊室，陸強皺著眉頭說道：「審了半天，一點有用的信息都沒有。」

    楊洛沒有說話走出審訊室，陸強、李新和董玉洛跟在他身後離開。

    回到辦公室，楊洛坐在沙發上點了一顆煙，閉著眼睛一句話也不說。陸強三個人大眼瞪小眼，誰也不知道這小子在搞什麼鬼。

    眼看時針指向十點，楊洛閉著眼睛在那裡都快半個小時了，要不是他翹起的二郎腿不時的抖動兩下，都以為他睡著了。

    李新實在忍不住了問道：「楊局！你到底想到了什麼？」

    楊洛睜開眼睛，「我有一個問題想不明白。」

    「什麼問題？」董玉洛問道。

    楊洛坐直身體，「我問你們，當你們擁有巨額黑色財富，而且還是洗白的，會把錢放在銀行留著嗎？」

    董玉洛嘿嘿一笑：「當然不會，我會保養幾個小明星，嘗嘗鮮。」

    「啪」李新在他腦袋上拍了一下，「讓你老婆聽見不剝了你的皮。」

    董玉洛揉了揉腦袋：「我就是說說。」

    陸強說道：「對！無論是誰有了這麼多錢，絕對不會放在銀行里下蛋。最少在物質方面，也要讓自己好好享受。」

    「啪」

    楊洛打了個響指，「對啊！每個人都有，就連我們都一樣，可他們聚斂大量黑色財富之後，又通過一些手段洗白，但又放在銀行里不花一分。就像陸局說的，難道真的想放在銀行里下蛋，或者等死了以後墊棺材底。」

    李新突然說道：「剛才王樹雲交代，袁敬軒說這些錢以後會有大用。」

    楊洛站起身，眼中閃過一道寒芒，「這就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還有躍進集團、起航集團，他們利用非法手段大量斂財，絕對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這件案子的背後，或許隱藏著······」

    楊洛沒有往下說，陸強、李新還有董玉洛對視一眼，眼中露出震驚的神色。

    「楊局！隱藏著什麼？」李新問道。

    楊洛走到門口，把門打開說道：「我也不知道，明天我去見見袁敬軒，那個老傢伙應該知道很多。」

    董玉洛說道：「現在王樹雲已經交代那些錢是他的，何不上報到省里，然後讓中紀委把他控制起來。」

    楊洛搖頭：「就憑他那個用假身份證開的賬戶，還有王樹雲一個人的證詞，中紀委怎麼可能會找一名副部級官員談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陸強點頭：「對！這根本就算不上什麼證據，還有邱明桐，我們抓了這麼多人，居然沒有一條線索指向他，難道我們的猜測是錯誤的？這件案子根本和他沒有關係。」

    楊洛沒有說什麼，邁步走了出去。辦公室里的三個人也沒有在說話，都在低頭沉思。本來簡簡單單的一個掃黑，沒想到牽扯出這麼多問題，越來越亂，越來越讓人看不透。尤其是楊洛的話，讓他們感覺到了危險。面前就好像是個萬丈深淵，想看看下面有什麼，卻什麼都看不到，深的可怕。但他們又不得不想盡辦法去看明白，可一不小心就有可能掉下去變得粉身碎骨。

    過了一會，陸強抬起頭看了看時間，「很晚了，我們回去吧。」

    八月的天氣就像小孩的臉說變就變，本來還晴空萬里，滿天星斗，突然一片烏雲緩緩飄來，潔淨的天空仿佛被潑上了墨汁，整個天地黑壓壓一片。

    突然一道閃電劃破天空，整個天空仿佛被撕開一道裂縫，緊接著轟隆一聲炸響，整個大地都在雷公沉悶低吼聲中搖晃。

    一絲微風拂來，驅走了夏天那讓人煩躁的悶熱，時間不長，風越來越大，路邊的柳樹在狂風中搖曳，樹幹發出嘎巴嘎巴的響聲。

    還在留戀夜色中的男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