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他並不是一個非常喜歡插手小輩事情的長輩，更多時候，是任我們自由發展，他是個很好的人，嘴巴很壞，對我們這些當弟子的很疼愛，也很護短……」

    鑑於自己現在是段師弟，段嫣只能斟酌著，撿著能說的話題說。

    畢竟「段師弟」和花容子相處的時間極為有限。

    縱使段嫣說得並不多，女子還是聽得津津有味。

    青丘山的狐族，常年生活在相對比較封閉的環境中。

    他們活了幾百年、幾千年，但因見識和經歷有限，生活的圈子單一，性子也會相對單純天真一些。

    當段嫣講到合歡派弟子排位戰，自家師父種種表現後。

    女子終於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興奮地點評起來，「果然，這就是花大哥的性子，幾百年不見，花大哥還是這樣……」

    段嫣低頭，眉心輕輕一挑。

    花大哥？

    這位狐族的花素素前輩，和師父的感情，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深一些嘛。

    想到這親昵無比的「花大哥」，以及花素素前輩對師父毫不掩飾的仰慕之情。

    段嫣在心裡泛起了嘀咕，這個花素素，不會是自己未曾晤面的師娘吧。

    師父清心寡欲，雖然出身污力值很高的合歡派，但身邊一個女侍都沒有。

    這樣「冰清玉潔」的師父，卻不是初哥，依照師父的個性和實力，能得到他身體的，必須是師娘啊。

    想到這裡，段嫣禁不住又抬起頭，好奇地瞅了花素素前輩幾眼。

    就這麼一眼，又讓段嫣看出端倪。

    迅速推翻了自己的看法。

    因為花素素，雖然是化形的大妖修，但境界並不是非常穩固。

    相比對方化形時間，就在十年之內。

    她又稱師父為花大哥，想必年齡比師父還要小一些。

    這個叫花素素的狐族前輩，既然稱呼自己的師父為花大哥，想必年齡比師父要小一些。

    既然雙方幾百年沒見了，花素素前輩認識師父的時候，怕還是狐狸本體。

    段嫣一直認為，能被師父那種自戀狂愛慕的師娘，一定是非常之人。

    但那個「非常之人」，怕是不會延伸到一隻狐狸身上。

    再漂亮的狐狸，沒成精前，也是一隻狐狸！

    段嫣相信，師父再重口，審美再有偏差，也不會對一隻狐狸出~棒~

    縱然如此堅定的相信，面前溫柔如水的女子花素素，一定不是自己的師娘，段嫣腦海里還是禁不住浮想聯翩。

    ——幾百年前，年輕俊美的師父，和一隻狐狸，在青丘山茂密的草叢間，大被同眠的運動……

    呃呃呃！

    好污！

    好重口！

    我的師父一定沒有那麼勇猛！

    花素素絲毫沒有察覺，自己壓抑了幾百年的小心思，已經被小輩所察覺。

    她迫不及待地問道：

    「你師父呢，他人現在在哪裡？」

    段嫣見狀，也沒有隱瞞，而是恭恭敬敬地說道：

    「家師十年前，決定閉關衝擊離合，入關前，家師有言，最快也要五十年後出關，若前輩願意，可隨晚輩到落霞山等候，晚輩的師門合歡派位於東洲大陸江南一帶的落霞山，每到傍晚，霞光漫天，樹葉如火，整座山都籠罩在一片霞光中，特別好看。」

    段嫣的聲音不徐不緩，清清潤潤。

    三言兩語勾勒出一個秀美瑰麗的山峰。

    花素素恍惚，再次陷入對往事的追思中。

    「許多年前，花大哥也對我說過差不多的一番話，他口中的落霞山，比你形容的更美，更加令人嚮往，那時候，我最想去的地方，就是江南的落霞山……」

    花素素慢慢地說道。

    她的目光並沒有太多的焦距，聲音也很虛浮，不似對段嫣說話，倒像是自言自語。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越說越輕，直到後面，段嫣都聽不見了。

    又過了許久，花素素臉上露出惆悵的笑容，「落霞山，真希望去看看啊。」

    段嫣沒有問，「既然想，為什麼不去」這種話。

    這個世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沒有原因，也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