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騙鬼吧，你是那「鬼三」，我就是那「三鬼」！

    自稱「青城派弟子」的築基修士瞪眼。

    他不死心地再次追問道：「你是蜀山弟子？」

    西南一帶，黑白兩道所有門派，蜀山派實力最為雄厚，蜀山弟子最為優秀，蜀山派名氣大，不知道對方何門何派說蜀山派准沒錯，

    說對了，對方會贊你機智，說錯了，對方也會暗自竊喜，否定之後，高高興興自報家門。

    按理來說，這個思路是沒錯的。

    可惜遇到了不怎麼合作的江心月。

    劍神谷在東洲大陸的地位，雖然不及蜀山，但弟子實戰能力略高於蜀山，術業有專攻，劍修就是會打架。

    對於別人來說，被稱之為「蜀山弟子」是句讚美，但江心月身為劍神谷的少谷主，非一般蜀山弟子可比。

    江心月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這名自稱「青城派弟子」的築基修士。

    「呵呵。」

    呵呵？

    你呵呵啥？！

    青城派弟子傻了眼，這是什麼態度？！

    說你是蜀山弟子不是恭維你嗎？你這人還聽不了好話了？

    麻痹的，自報家門啊，讓勞資看看你的門派有多牛逼啊，哼哼哼，說蜀山弟子還委屈你了？！

    被江心月態度刺激到的青城派弟子將腦袋扭向一邊，嘿，管你是誰！

    你大爺！你不說勞資還不想知道了。

    ***

    卻說段嫣一路潛行，很快到達淺魔壇「陰火盛會」的現場。

    這是連接後山和淺魔壇廟宇的一處空地。

    淺魔壇的魔修，稱之為「祭祀場」。

    祭祀場中央，有一座金燦燦的銅鼎，銅鼎裡面青色的陰火隱約可見。

    段嫣貼著隱身符，立在一根旗幟之上，居高臨下俯視這些人。

    她頂著千魔宗前侍衛長的臉，看起來就像黑夜裡的一隻老蝙蝠，不過因為貼著隱身符，沒人注意他罷了。

    這裡的村民，家家戶戶供奉著三四個魔修，村民為千魔宗弟子提供酒、女人，有些低階魔人級別不夠，分配不到辟穀丹，村民還要負責給這些魔人供吃食。

    如此剝削，村民還能將魔修當作救世主，千魔宗洗腦的功力，可見一斑。

    「千神降世，普度眾生，跪。」

    一個穿得跟個黑天蝙蝠似的魔修，起身說道。

    段嫣見過他，雖然這些魔修臉上都紋著亂七八糟的圖紋，但段嫣還是對這些人的五官有些許印象。

    此人是原副侍衛長的人，但對段嫣易容的侍衛長也百般討好，是一個左右逢源的牆頭草。

    看樣子，他成了新一任的侍衛長。

    忘記說了，千魔宗大概也認為「千魔」聽起來不好聽，於是對外一律宣稱「千神宗」，所有將「千神宗」叫成「千魔宗」的，則會被村民看做異端。

    無論是千神還是千魔，三個字總歸有些別嘴，勤勞樸實的村民，直接稱呼「神教」。

    盤踞在此的低階魔修大概也覺得「神教」很拉風，話里話外也這麼稱呼自己，好像多叫幾遍，魔就變成神了。

    人模狗樣的祭拜完所謂的「千神」，村民向淺魔壇的魔修討要聖水。

    所謂的聖水，不過是東洲大陸修真界最低品的丹丸融化後的藥水，或是靈符燃燒後的符水。

    治不了病，也吃不死人。

    段嫣看著這些村民，拿著乾淨的碗，跪在地上，虔誠地將碗舉過頭頂，接千魔宗魔修的低階符水，段嫣就有一種既荒唐又可笑的感覺。

    這些所謂能延年益壽的符水，哪裡有那麼多神氣的功效，可村民偏偏在如復一日的洗腦中，真的覺得「神水」有奇效，有些村民甚至一天不喝，就覺得渾身不得勁。

    段嫣想，就算是蜀山掌門風青陽親臨此地，怕也救不得這些村民。

    因為他們已經病入膏肓，無藥可救。

    在魔修不甚友好的態度中，村民接過符水，感激不盡地離開。

    當最後一個村民離開此地後，真正的群魔亂舞才剛剛開始。

    魔修一人拿著一壺酒，抱著酒壺，咕咚咕咚地往嘴裡灌。

    喝完一壺，再來一壺。

    和段嫣記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