燦爛的七十年代 93.運動會
如果您現在看到的不是正文,那就明天再來看吧! 「不許說什麼呀?」楊雪珍盛了熱水回來, 剛好回來聽見這句話, 好奇地問。
許秋陽把事情跟她說了, 楊雪珍義氣地拍著鄧淑美的肩膀說:「別怕, 你以後也是出來的人了, 別啥事都聽你媽的,有什麼事我們都會幫你的。」
鄧淑美眼眶又紅了:「嗯,謝謝你們。」
&快吃吧, 吃完要開工了。」許秋陽幫她把裝在口袋裡的饅頭拿出來塞到她手上。
鄧淑美打開手絹包, 又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來。
許秋陽無聊地四下張望, 發現朱朝盛正在趣味盎然地看著鄧淑美吃東西,隨手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朝他扔過去:「看什麼看, 眼饞啦?」
朱朝盛笑了笑沒出聲,他就是覺得這姑娘小口小口吃東西的模樣太好玩了, 跟小老鼠似的,不過沒敢說出來, 這姑娘臉皮太薄, 一個不當心又把人給逗哭了就不好了。
吃完飯歇了一會兒,就要開始做工了, 今天的任務是要先平整出一塊地方,蓋一批簡易的棚子, 作為工程期間他們這些工人們的臨時宿舍。
劃分好各組的負責範圍之後, 大伙兒就熱火朝天地干起活來, 大家都是做慣了農活的人, 這裡的活比起平時在生產隊裡乾的活並不算累,大伙兒說說笑笑的,一晃半天就過去了。
站長說了,哪一組的工作完成得最快最好,晚飯的時候給加菜,此舉大大調動了大夥的勞動積極性,轉正加分太遙遠,還是吃的最實在。
人多力量大,一個下午工作成績斐然,大片的荒草被割下來,堆到一處,一把火燒乾淨了,凹凸不平的地方也被平整過了,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供電局的車隊運過來的建築材料,主要是大塊大塊的洋鐵皮,用來搭簡易工棚的,這玩意兒輕便、好搭,不用打地基,用完以後也好拆卸。
半天下來,許秋陽他們組的工作是完成得最快最好的,別人說那是因為他們那一片地方是最窮的,個個眼裡都盯著那口吃的,豁出命去地干,能幹不好嘛。
許秋陽他們也不在意別人說什麼,窮就窮唄,又不吃你家大米,反正大伙兒都窮,區別僅僅在於早上熬玉米粥的時候,是放一把還是兩把玉米面的問題。
成績最差的反而是最被人看好的第一組,第一組的人都是來自縣上或者鎮上的居民,先不說家裡條件好不好,起碼比其他農村來的好得多,平時吃得好,人也長得精神,穿得也體面,一個個眼睛長在頭頂上,都看不太起其他農村來的人。
但干起活來就抓瞎了,連鋤頭是怎麼拿的都搞不清楚,經常幹著幹著,撅在後面的棍子就打起架來,加菜對他們沒有什麼吸引力,轉正考評加分也沒什麼用,他們能進來這裡,家裡都是有一定能耐的,要不是知道將來穩穩妥妥能轉正,誰願意來吃這個苦頭啊!
所以最難管理的,竟然是羅建剛帶領的這個第一組。
其他的幾個組,陸陸續續都幹完了。
這些人早上來的時候,一個個收拾得體體面面,都在笑不修邊幅的許秋陽寒磣,可這會兒大夥都是半斤八兩,誰也不能笑誰了,就連楊雪珍,也在燒草的時候被揚了一頭一臉的灰,用手一抹,滿臉的黑道道,小辮子鬆了一邊,辮梢上的小手絹也成了灰色的了。
一收工,大伙兒嘻嘻哈哈地涌到河邊,也顧不上河水冰涼,洗臉洗手洗腳,上上下下一通好洗,最後帶著一身清凉的水汽排隊去領今晚的晚飯。
路過第一組的工地的時候,許秋陽發現他們還沒幹完,有幾個縣城來的姑娘家還鬧起了脾氣,甩手不肯幹了,作為組長的羅建剛一邊要帶頭幹活,一邊還要安撫人心,自個兒的模樣也好不到哪裡去,許秋陽的心裡沒來由地覺得解氣,干起活來還是人人平等的嘛,憑你再出眾的人,也有狼狽的一天。
工地的食堂還沒建起來,工人們第一天上工,也沒帶吃飯的傢伙,不方便分發一些湯湯水水的食物,因此晚飯吃的還是饅頭,兩個白面饅頭搭一個玉米棒子,許秋陽他們組的獎勵是每人多分一小袋榨菜。
手掌那麼大的油紙包,包著十幾根嬰兒小手指頭粗細的榨菜條,上面還撒著紅紅的辣椒粉,香香辣辣的可下飯了,就著一根能吃下一整個大饅頭。
許秋陽只吃了兩根就捨不得吃了,照原樣包起來放好,留著後面幾頓吃。
各組組長在吃飯的時候被召集到一起開會,有人還嘀咕了一句:「他們該不會是開小灶去了吧!」
楊雪珍不屑地白了那人一眼:「就算是開小灶那又怎麼了?有本事你也當組長去啊!」一開始就說了,這組長只是臨時選出來的,能不能繼續幹下去,還是要看以後的表現,表現不好隨時換人。
楊雪珍作為幹部子女,最討厭別人說這種話,人家付出比你多,得到更多的資源是應該的,有本事你自己也去當幹部呀。
被懷疑去吃小灶的朱朝盛愁眉苦臉地回來了,小灶沒吃著,倒被安排了一個令人為難的任務,在工人臨時宿舍蓋起來之前,每個組的人都可以先回家住,但每天晚上每組必須留下一個人值夜,看守材料。
這大冬天的,露宿荒郊野外,誰樂意啊!
要是只有一兩天,他這個組長一咬牙也就守下來了,可這還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啊,粗略估算一下,這片臨時住宿區能蓋得起來,起碼也要一個多月,只好組裡這幾個男人輪著來了。
朱朝盛說了這事,其他人還沒來得及表態呢,許秋陽就先站出來了:「多大事啊,不就守夜嗎?我來!」她正愁住宿的事沒法解決呢,這不,剛瞌睡就有人送枕頭來了。
朱朝盛立刻說:「不行,咱們組又不是沒男人了,怎麼能讓女人來守夜。」
其他人也立刻表示,作為一個男人,再怎麼喪心病狂也不至於讓一個女人來幹這活。
許秋陽不以為然地說:「這有什麼呀,又不是不能睡覺了,我還省得來回走了呢,路挺遠的。」
朱朝盛正色道:「你別以為就是睡個覺那麼簡單,這大冬天的,山風多厲害,吹上一夜能把耳朵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