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亦已經入睡之時，左亦然仍然睜著眼睛，右手緊緊握著手機。

    微信和林亦聊天的對話框裡，有一行字還沒有發出去。

    她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這一行字，右手拇指在【發送】鍵上空停留了片刻，她的心跳得厲害。

    片刻後，她移開了手指。

    她不知道這一行字發出去會有什麼後果，林亦會是什麼反應。

    想到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她連忙將這一行字刪除了，喘了幾口氣。感覺整個人都輕鬆不少。

    不過片刻後，卻又搖了搖頭。

    林亦馬上就要離開了，如果林亦真的離開的話，恐怕就真沒有機會了。

    想到這裡，她組織了一下語言，再次打出一行字來。

    但最終手還是停留在了【發送】鍵上空，她的心跳得更厲害。

    又猶豫了許久，悄悄將那一行字刪除。

    這樣反覆了幾次，折騰到夜裡一點多鐘，左亦然最終嘆了口氣，握著手機的左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她有些疲憊，感覺心裡空蕩蕩的。

    兩分鐘後，她又拿起手機，發了一條微信：「晚安。」

    隨後，看著對方的頭像：一個頭戴兜帽，眼睛遮在陰影中的人，那人的嘴角上，帶著一絲冰冷的笑意。

    這樣的笑意，左亦然多次在林亦臉上看到過。

    這一絲笑意雖然冰冷，但卻讓她魂牽夢縈。

    ……

    第二天一早七點，林亦惦記著那地下實驗室，他匆匆刷牙洗臉之後，在桌上留了個紙條：我有事先出去了。

    隨後便離開了房間。

    八點半的時候，左亦然才醒來。

    發現桌上那張紙條後，有點悵然若失的感覺。

    看著那張紙條上面瀟灑的硬筆書法，她愣了很久。

    以前林亦保護她的時候，基本上一天24小時，除了上廁所和睡覺之外，兩人一直在一起。

    她早已習慣了有林亦的日子。

    林亦和那兩個黑衣人離開的那幾天，她就很不習慣。

    現在林亦好不容易回來了，卻一大早就又出去了。

    如果林亦今天一天都不回來，那豈不是一整天都見不到他？

    從這一點上，左亦然甚至希望成東海沒死，那樣林亦就會天天和她待在一起了。

    且說林亦一大早就離開了房間，乘了一輛出租車，就向郊區行去。

    在路上他閒來無事，拿出手機看了一眼，這才發現左亦然發的那條微信。

    又看了看時間，竟然是在昨天晚上1點左右。

    林亦愣了一下。

    心說她這麼晚了還不睡？

    不過也只是這麼想想而已，卻沒有多想。

    按理說一個女孩半夜給他發這條消息，他應該能想到是什麼意思。

    但他一心只想著公孫綠萼，正所謂戀愛中的人，智商為負數。再加上這些天比較忙，因此他根本沒往那個方面想。

    然而系統這貨此時又冒出來了：「一個女孩夜裡1點給你發消息，你不覺得奇怪嗎？」

    經系統這麼一說，林亦才反應過來。

    但也僅此而已，他現在一心想著公孫綠萼，而且系統還說過，自己將來是有機會再見到公孫綠萼的。

    再說了，他和公孫綠萼才分別沒多久，就讓他移情別戀，怎麼可能？

    系統又開始對林亦進行思想教育了：「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公孫綠萼好是好，可終究是影視位面的人物，不可能來到現實中。這左亦然又漂亮又多金，典型的白富美。你何不影視位面一個，現在世界一個？完全可以互相兼容嘛。」

    林亦搖了搖頭，說道：「這樣太對不起左亦然。」

    系統嘿嘿一笑，說道：「如果左亦然知道事實真相，她恐怕高興還來不及呢。相信我，我可是過來人。」

    「尼瑪，你一個系統，連『人』都算不上，你過來個毛線。」

    系統再次嘿嘿一笑，說道：「走著瞧吧。」

    林亦上一次是乘著大巴去郊外的。

    這一次乘著出租車，就要快很多，只花了一個多小時，他就來到了山下。

    司機對林亦說道：「一共67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