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騎士系統沉默著，似乎不想回答，又似乎在組織語言。

    海平面上，金光萬丈，西太平洋的波濤並不洶湧澎湃，幾道劍光如同浮光掠影般閃過，那是蜀山弟子中的佼佼者在練習御劍飛行，原本這是內門弟子的專利，現在有著沈光的親自指導，這些外門弟子就像是上了王牌補習班，直接達到了內門弟子的水準。

    趙靈兒在波浪間若隱若現，歡快地笑聲如同清脆的風鈴遠遠傳來，浪花中能看到青色的蛇軀在海水中穿行。

    阿奴這個苗家女兒卻是如同中原安靜賢淑的小娘子，坐在一頭巨大的鯨魚背上，吹著短笛。蘇媚小蘿莉仰頭看著小姐姐擺弄著樂器，滿是羨慕和躍躍欲試。

    真想將這幅畫面永遠地定格啊！

    沈光也沒有催逼龍騎士系統，他想起了清冷的小龍女，想起了毒島冴子、宮本麗，想起了那隻黑貓香草……

    等等，香草是什麼鬼？

    「其實，尹道長用聖杯將我許願出來，一開始並不是要一個『龍騎士系統』……」

    系統終於開口了，不再有以前的逗逼腔，語氣空前地平和，就像一個睿智的老人坐在火爐前，正與自己娓娓交談。

    「我想也是，尹道長如果是歷史上的那一位，那可是少有的真正有道全真，無論是道法的修養，還是個人的品行，都不是輕浮的人，哪怕是因為莫名其妙地受到了冤枉，應該也不會搞出專門攻略女主角的系統來。」

    「你錯了，我還真是尹道長的意願具現化，只不過，他一開始的意願，並不是攻略女人，而是擺脫主神系統的控制。」

    「從我可以使用主神腕錶，卻並不會像是手銬一樣被戴在手上，而且一直可以屏蔽主神的視線，我就有所判斷了，這些世界，有的是你掛靠在主神空間，有的卻是全新的……呃，我不知道該怎麼表達，應該是並不受主神控制或者侵蝕的對吧？」

    「沒錯，神鵰世界、仙劍世界，都沒有在主神那裡掛上號，學園默示錄和午夜凶鈴卻是有輪迴者加入，這就是你真正的偷渡，你在拿我做實驗！」

    沈光越說越興奮，很多迷惑不解的事情，慢慢抽絲剝繭，就像是一個毛線團，只要找到了那根唯一的線頭，就可以慢慢看到它的全貌了，而龍騎士系統的線頭，那就是龍源！

    關鍵的啟發點在於龍源！

    為了救林青兒，他果斷地將得自小姐姐的龍源給用掉了，說是用龍源修補了她缺失的本源，然而這真的是類似於武學中陰陽交融的互補模式嗎？

    女媧族交合產生後裔之後的早忘和本源傳遞，根本不需要母女兩有任何接觸，哪怕是相隔萬里千里都會進行這個過程，這更像是一種概念，一種模因，完全不講道理，先有果，管她有沒有因！

    根本無藥可醫，因為這本來就不是病，甚至不是詛咒，令人絕望，只能無奈接受。

    然而這都讓龍騎士系統用所謂的龍源給解決了！

    那麼問題來了，龍源到底是什麼呢？

    可以對位面的概念進行設定性的修改！

    哪怕是之前制杖般的「抽獎」，沈光也懷疑，這根本不是龍源的正確用法，用來抽取所謂的獎項，簡直就是暴殄天物有木有？

    龍騎士系統的聲音依然是毫無感情，這才是它的本來面目，「主神系統對於輪迴者的控制是法則意義上的，只要戴上了腕錶，就需要替它對各個位面進行侵蝕，所謂的各大位面，都是混元宇宙的衍生品，所以才會有各種動漫、故事、影視劇的位面出現，正因為如此，那些主角，還有與之相隨的劇情，對於這些位面來說，就是存在的基礎，同時也是鑰匙，只要大幅度改變劇情，就可以強行打破位面之壁，達到掌控，這對於主神補完自身的概念非常重要，主神空間其實是獨立於無窮位面的一個特殊位面，它的目的很簡單，就是升級！」

    「升級？」

    「對，你知道，地球人對空間的理解有二維、三維之分，再上層面的四維乃至多維已經超出了地球人的理解，但是你們不能否認多維度空間的存在。尹道長將你穿越之前的宇宙稱之為混元宇宙，或者是太一宇宙，是無窮位面的，但是混元宇宙是對你們來說的，其實還存在多元宇宙，這又是另一個層次的概念了。」

    「我懂了，無論是主神空間，還是我所在的大明位面，都是混元宇宙的衍生位面，而不能說是平行宇宙，恐怕……我們所在的地球外面，那些天體都是假的吧？」

    「呵呵，不愧是和尹道長從同一個混元宇宙過來的，衍生位面按照能量層級和『劇情安排』，外層空間有大有漫威宇宙，整個太陽系都是完整的，但是仙劍奇俠傳的話，除了月球，太陽，其他都是假的，如果你能穿越九天罡風，一直飛上去，到達深空的話，就可以發現，那裡會有一層無形的壁障，永遠不可抵達。」

    沈光一敲手掌，恍然大悟道：「主神空間安排輪迴者到不同位面搞事情，那就相當於用病毒攻擊電腦，然後就可以控制對方電腦，讓它變成自己的『肉雞』，提升自己的運算量，如果可以控制無數肉雞電腦進行並聯，那麼就算是原本的家用小型機，某種意義上也可以達到超級電腦的運算量，是這樣的吧？」

    龍騎士系統：「雖然並不算準確，好歹也接近幾分。」

    「尹道長已經深受主神空間控制，一時難以解脫，得還大自在，所以他對著聖杯許願以後，按照他心底里的真正願望，才有了我這個龍騎士系統，衍生位面的女主角都是氣運所在，你代替男主角攻略了她們，就是從根本上改變了位面賴以產生、存在的所謂劇情，而龍源就是這個位面被你改變、掠奪的本源所在，所以你把林青兒必死的命運改變了真的不需要驚訝，這相當於你在仙劍奇俠傳位面寫入了一條新的法則：女媧族不再因為產下後裔傳遞本源而死。」

    「舞草，這麼珍貴的東西你每次都要分一半，還用制杖抽獎騙取我剩下的那部分，魂淡，離婚！」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