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在公交車上任岩就已經把直播給關了。

    不關的話，這人是真的丟大了……

    光速下播溜了才是最穩的……

    不過任岩不知道的是，在他打車回家的時候，已經黑屏的直播間仍然有人不斷刷著「老孫頭」這三個字。

    回到家，在電腦上查看了一下剛才的錄播視頻，按照自己的構想，用視頻編輯軟體截取了一下副歌部分。

    這一段，是「從前從前有個人愛你很久，但偏偏風漸漸把距離吹得好遠，好不容易又能再多愛一天……」這一段，剛好是二十秒出頭。

    因為這一段的畫面，公交車後半部分車廂燈沒有打開，借著路旁昏黃的路燈，畫面可以說是非常的質樸了。

    畫面中，插著耳機的任岩慵懶地靠在椅背，看似隨意哼出的這樣一段旋律，卻蘊含著深刻的感情。

    任岩剛剛準備把編輯好的視頻文件放大音量認真聽一遍的時候，瞅了一眼桌面右下角的時間，已經十點十分了。

    再遲一會兒下自習的小泡沫就得在縣中學門口的風中凌亂了。

    迅速打開郵箱，拖拽這個截取好的視頻文件，發送到了張經理之前傳來電子合同的郵箱。

    將電腦合上，任岩拿了車鑰匙就匆匆下樓了。

    接到小泡沫後，小泡沫表示肚子餓，任岩又帶著小泡沫找了一家環境還不錯的餐廳吃飯，吃完東西回到家已經十一點半了。

    任岩今天早上為了買，非常早就起來了，他現在是真的有些困了。洗漱完回到房間，還有五分鐘十二點。

    在臥室的衣櫃裡提出那個放表的箱子，怕吵到已經睡覺的嬸嬸和父母，任岩快步拿出一隻表下樓。

    「哥，你還不睡啊？」樓道的響動讓正放下書本準備睡覺的小泡沫打開了門。

    看著穿著粉紅小兔睡衣的小泡沫，任岩笑了笑：「東西下車裡了，我去拿一下。」

    小泡沫點頭。

    任岩剛剛下了沒幾步樓梯，後邊就傳來了小泡沫的聲音：「哥……你那東西還帶個鐵錘幹嘛啊？該不會上次砸車砸上癮了吧？你這是病啊！得治啊！讓大伯知道了非罵你不可……」

    說完這話小泡沫就回了房間。

    任岩一陣無語，來到院子裡對著這款價值三百多萬的腕錶進行一番「暴力」之後，總算在十二點前拿到了破壞事件的獎勵。

    回到臥室，任岩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感覺襲來，偏偏這時張經理打來了電話。

    「窮逼哥……不……任先生，你確定要用這個視頻？」張經理的聲音里充斥著驚詫的感覺。

    不過現在已經困成狗的任岩，並沒有察覺到張經理語氣中的不對勁。

    「就用這個……」任岩努力擠出精神說道。

    張經理再次帶著徵求的語氣問道：「可是，任先生，這個視頻是你今晚上直播的視頻吧？我覺得有些不妥，雖然畫面挺適合，但背景聲音……有些太嘈雜了……您花這麼多錢，我們也不能讓您這單出什麼岔子啊……」

    任岩本來就困了，張經理猶猶豫豫的聲音讓他有些不耐煩：「就用這個，張經理，我就沒希望做個什麼啥牛逼的，修飾過加工過的視頻你們拿去放。我想展現的就是這種，這種真實，真實知道吧？」

    「把推廣時間提前吧，明天晚上，我想看到你之前說的那些網站，全部有這則視頻的植入。」任岩說完這句話後，打了個呵欠繼續道：「沒別的事我睡覺了哈……」

    電話掛斷後，張經理使勁地晃了晃腦袋。

    實際上，任岩晚上的直播，他也在看。

    雖然心裡隱隱猜到任岩有可能拿直播的視頻來使，但當剛才打開郵箱收到任岩的視頻後，張經理還是挺意外的。

    因為這樣一個可以說是非常簡陋的視頻，和五千萬的推廣成本想比……這真心沒法比……

    人家貪玩蘭月雖然廣告也是簡單的一逼，甚至只是一張動態圖不斷魔性地放大縮小或者抖動，但人家這廣告裡邊有渣渣暉沽添樂這些明星啊……

    儘管如此，作為任岩直播間眾水友的一份子，張經理也沒有太過意外。

    畢竟在他的印象中，任岩就是將不走尋常路像是教科書一樣在貫徹的人物……

    做這樣看起來十分不可思議的事情，也不會出現讓他驚掉下巴的情況。

    但打開視頻之後……張經理的下巴還真差點被驚掉了……

    任岩剪輯的這則視頻十分湊巧，這一段副歌部分，不偏不斜正好是老孫頭張大姐這幾個老頭老太太瘋狂議論的那一段……

    如果視頻音量調低還沒什麼，頂多就是一些雜音。

    但是戴上耳機放大音量的話，能夠非常清楚的聽到那一句老孫頭口中吐出來的「初戀的小菊花兒……」

    以及大媽的那一句「誒，老孫頭，你說他們這些年輕孩子怎麼老喜歡菊花菊花的？」

    總之，這幾個老頭老太太的聲音，全被記錄在視頻裡邊了……

    就，非常優秀……

    「真的要發這個？」張經理咽了咽唾沫。

    他生出一種想要再打電話過去確認的念頭，但剛才任岩不耐煩的語氣，張經理還是聽得十分清楚的。

    「應該也沒什麼問題吧……反正，窮逼哥應該也只是想提高的曝光度，讓這首歌完全火，現象級的火……」張經理轉念一想，突然覺得這視頻似乎非常符合洗腦廣告的一個硬性指標。

    「初戀的小菊花兒……」張經理喃喃，旋即笑出了聲：「妙啊！這話絕逼能成梗！」

    ……

    今天的整個白天都很平靜，因為帶來的熱度，仍舊在持續維持著任岩的相關話題熱度，所以任岩也不會像之前那樣隔幾分鐘就刷新一次熱搜榜。

    許飛這邊用了一個上午的時間，把報價給了任岩。

    一共是十六個有大型地標性建築同時帶led巨幅顯示屏的城市，其中包含魔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