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丑站在了蝙蝠俠身前。

    一個人，

    稍稍向下彎著腰，將頭用一個很古怪的角度斜著，探出去，打量著夜色下的蝙蝠俠。

    「想知道我是誰嗎？」張俊手放在蝙蝠俠面具上，對於這個鬼面具，他已經忍受了夠久的了。

    小丑點頭。

    面具被毫不猶豫的摘了下來，面具之後，是布魯斯?韋恩帥氣的臉龐。

    「居然是他，嘎嘎」小丑笑了，說話的表情，可愛極了：「一個富人，究竟是什麼支撐著他，為了別人，而冒各種險呢，想不明白。這人真是一朵奇葩，富人不都應該是，睡在窮人肉體上的嗎？」

    窮人的肉體，富人的床。當一個社會，用金錢來衡量一切的時候，人性本身就會變味。富人永遠也不可能真正的了解，窮人想要什麼，窮人們想怎麼樣。

    大富豪階級，只會高高在上的去制訂規則，一些狗屁不通的規則，然後用暴力去維持這些狗屁。

    「一個偶然冒出點同情心的富人，嘎嘎。」小丑搖著頭，感覺這個冷笑話，真心的不好笑。

    「你說是他，而沒有說是我」張俊聽著小丑的自言自語：「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蝙蝠俠的」

    小丑感覺很好笑：「嗯，嗯。是直覺吧，你身上沒有狗屁的那種臭味道」

    張俊沒明白小丑的話，不過卻喜歡小丑直白的說話方式：「很好，我會讓你死在我的手中，而不是我身後的那些人。死在我手裡，會更痛快一點，整個過程不會很久」

    張俊抬腳，走向小丑。

    抬腳的瞬間，

    他的臉開始詭異的扭曲起來，臉頰的骨頭，一塊塊的支楞了起來，將頭撐扁。張俊吸了口冷氣，這個變形的過程，還是很痛苦的。

    這種痛苦，讓他精神很興奮。

    他忍住了，要抽打自己腦袋的衝動。

    這個時候，要是被揍那麼幾下，頭腦中的晶片裡，說不定，會因為衝擊，而放出電流。大腦中僅剩下不多的細胞，應該能夠感覺到這種電流的刺激。

    現在沒有時間去自殘了，張俊向前走著。

    支楞起來的頭骨，開始向下塌陷，整張臉，從正中間高高的鼻子開始，一點一點的窩了回去，眼、鼻、嘴窩成一團，緊緊的皺在一起。

    「抱歉，可能這樣子會嚇到你，可是我沒有多餘的能量去保持，布魯斯的這張帥氣臉蛋了」話語從已經完全不成人樣的，腦袋裡吐出來。

    小丑點頭，伸左手將衣服撐開，衣服里掛著滿滿的手雷，引信的園環，被掛在另一手的大拇指上。小丑晃動著大拇指。

    張俊的鼻子歪了，卻不是被氣的：「何必呢，又何必要把自己送到那個，沒有心的女人手上呢」

    張俊腳步不停，照樣向著小丑走去。

    身後，圓月已經爬上了頂樓。

    而在樓頂上，一襲白紗，已經飄飄的升了起來。

    月圓中，白紗白。

    夢定格在哪兒，冷眼看著月這下的小丑，看著小丑晃動著的大拇指。如同月之女神，冷眼觀看一個無知凡人。

    「又要多收穫一顆心靈了」輕輕的聲音，低低在夢的口中說出來。

    下一時，有肉眼可見的音波，自園月下夢的身體裡，發射出來，集束向前。

    直接炸在了小丑身體前，小丑根本來的及拉到手中的引信，就被這束音波固定在了原地。

    臉上現出瘋狂之意，

    「噫」夢輕聲，小丑在恐懼之觸下，居然沒有被完全控制，還在意念里進行著掙扎：「一個普通人而已，好高的精神抗性」

    「不過，也只是意志力強大許多而已，但，終究只是一個普通人」左手輕擺，月亮潔白的月光，在手中聚成一束，打在了小丑身上。

    如一個聚光燈，照亮了張俊身前的小丑。

    小丑在光束中倒下，跪倒在地，拳縮著身體，紫色的頭髮，垂在張俊腳前，頭髮擺動成舞。

    「將你的心供奉給我，融合進我百孔千瘡的心中吧」夢看著依然在光束下不肯屈服的小丑：「說起來，在我的恐懼之觸下，你是第一個，能支撐這麼久的普通人」

    小丑趴倒，在冰涼的地面上。神經質的抽搐，手腳已經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心裡，一生的過往，如放電影般，飛快的輪轉。

    小丑看到了父親，那個殺了母親，然後劃破自己嘴角的男人。

    小丑看到了妻子，深愛著的她，她卻只是濫賭、濫交。最後還被人劃花了臉的女人。

    小丑這一生受的苦太多，害怕的事情也太多。但吃過苦中苦，受盡世人白眼，小丑便不再恐懼，就連對死亡的那一絲的懼怕，

    也被小丑壓抑住，小丑知道，現在做的事，是值得的。

    只為了那個最強的惡魔，能來到人間。

    抬頭，在光束下，臉上的白漆更白，傷疤更艷。

    低頭，以臉嗆地。

    小丑頭碰到的地方，開始有血珠飛舞而起，四散。

    光滑的地面，被光束打亮，如美玉製成的玉盤。

    血腥的場面，在潔白的光束下，居然被掩蓋。最後表現出來的，竟然是一幅唯美的畫面。

    一幅大珠小珠落玉盤的唯美畫面。

    「何必呢？」夢輕聲，這不是夢控制小丑做的，而是小丑為了擺脫內心的難以壓制的恐懼，在利用痛苦刺激自己。

    「何必呢？」王俊已經完成了改變，變回了那張普通無比的臉，低頭看著小丑：「反正，你總是要死的。又何必死的這麼痛苦呢？」

    小丑無言，只是不停以臉撞地。他可以死，在來到這兒的時候，小丑就知道了結果。

    只是還沒有等到那人，在那人到來之前，卻絕不能這樣輕易死去。

    王俊看著小丑，半晌，扭頭回望。

    眼神和圓月中的夢相對，夢便瞭然了王俊的意思。

    王俊是個冷酷的人，但此時，對小丑卻有了那麼點星星相惜，給他一個了斷好嗎？王俊用眼神徵詢著夢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