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高月黑,雲厚星稀。
賢人大院中燈火雖多,可在這樣的夜色下也免不了留下不少的昏暗。
祈少傷借著這些昏暗,來到了下午時分他曬太陽的地方。
那裡,晉白雨翹首以盼,見他來,道:「祈公子,你來晚了。」
祈少傷揚了揚手中的半米多長的竹杖,抱歉道:「我剛剛去找它了,耽擱了點時間。」
「它?」
晉白雨不解道:「它應該是花園載的紫竹吧,你找它幹什麼?」
祈少傷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我們畢竟是去找幽魅,不能手無寸鐵的去吧……」
「你的意思是拿它當兵器?」
晉白雨又好氣又好笑的道:「你不覺得太兒戲了嗎?」
祈少傷鄭重的搖頭道:「不兒戲,一點也不兒戲,因為它是紫竹,正宗的紫竹!」
紫竹再是正宗也不過是尋常竹子,拿它當兵器,對上刀劍,只能是被斬斷的份兒,可是祈少傷非它不要,晉白雨拿他沒辦法,只好不提這事,轉而提另外一件事。
「主人潛修的地方在離這裡有三十里路那些樣子,這麼遠的路,我們真的跑過去?不坐車?」
祈少傷解釋道:「我害怕坐車,中午坐車來賢人大院的路上,要不是有大妞抱著我,我早就怕得跳車了……」
晉白雨微笑著的道:「我也可以抱著你啊!」
祈少傷搖頭道:「你還太小,被你抱著沒有大妞抱著舒服。」
晉白雨低頭看了看自己鼓鼓的胸脯,再想了想逸婧靜那對豐滿的胸脯,一個對比,的確是自己的太……
晉白雨忽然反應過來,嬌罵道:「你個登徒子!我!我的是小又怎麼樣?可那是現在,等以後我完全發育……喂!登徒子!等等我啊!」
……
祈少傷在晉白雨說話間,走到可以俯瞰風景的位置,一躍而下。
半載山去了一半也有三百來米高,他躍下的位置的下方不算是陡峭的懸崖,它是稍有傾斜的斜坡。
斜坡上有著樹木,樹木的樹梢就是祈少傷借力的地方。
前些日子祈少傷被老頭敲昏丟到冬樺市來,期間昏迷的時間並不是他所說的三天時間,而是整整七天。
尋常人不吃不喝的昏迷這麼久,又是在戶外,早就死了,祈少傷不是尋常人,他沒有死,可身體也因此出了問題。
舊傷復發算一個,身體機能受損算第二個。
前者通過這些天的修養和曬太陽,算是完全的壓制下去了,後者的完全恢復光是靠修養和曬太陽還不行,它還需要一次酣暢的運動。
所有運動中,奔跑是最能讓人酣暢的一種,祈少傷就是要借著趕路,於樹梢與樹梢之間酣暢的奔跑。
「拂!」
樹梢微動,一道黑影奔來。
「拂!」
樹梢微動,一道黑影奔去。
「拂拂拂!」
連著幾棵樹的樹梢微微搖動,祈少傷的人影已經奔到了遠方。
看著這一切,晉白雨眼底深處有著震驚,同時,一股不服輸的情緒湧上心頭。
「別以為就你會跑,我也會!」
晉白雨也是一躍而下,也是於樹梢與樹梢直接奔跑,或許她那不叫奔跑,她那叫「御風而行」。
飄逸、輕靈,如蝶翩翩,如蝶飛,比之祈少傷那種宛如靈猴奔跑躥躍的逐風化風,要美上太多太多。
「美又怎麼樣?你又追不上我。」
祈少傷終究還是少年心性,好勝之心又不是沒有,因此他就驟然加速,可惜……
「方向錯了,不是那邊!」
……
夜色已深,鬧市卻依然燈火輝煌,依然人聲鼎沸。
走入其中,祈少傷感到步子有些沉重,是他剛剛的趕路跑累了?不不!是那些燒烤、那些串串、那些滷菜……
聞著流口水,看著吞口水,然後……祈少傷聞著看著的就走不動了,就轉頭朝著身旁的晉白雨道:「小妞,剛剛我跑贏了,你作為輸家,請我吃這些好不好?」
晉白雨正為跑輸了的事情不高興,哪裡肯?
「你是隨手隨手的丟金豆子的有錢人,自己去買!」
祈少傷尷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