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桑記 受欺負了
若華道君黑著臉來外門並沒有遮掩行蹤。不到一天時間,外門新來的女弟子林小天惹怒若華道君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座宗門。
「別攔著我!老子這就去把靜思崖削成石渣渣!什麼玩意兒!打咱們滴翠崖的臉!這時侯慫了師傅他老人家會氣得從墳里爬出來!」
於劍聲一改儒雅君子形象,一身藍色箭袖短打,胸口掛著護心寶鏡,腰間斜別兩把劍,背上還負了只寬一尺長三隻的劍匣。人如同一柄躍躍欲出鞘的寶劍,凌厲之極。
察覺到他的變化,秦有桑想到了一種可能。他黑著臉譏道:「金丹大圓滿也不是元嬰。更何況若華道君已是元嬰中期。二師兄不是去削人是去丟人的吧?」
「打不過也要打!」於劍聲是真怒了,「不幫林小天討回公道,白讓若華道君扇臉了!」
秦有桑一步逼近他。
於劍聲頓時覺身周氣息一變,自己如同海中孤礁,浩瀚海水以雷霆之勢拍打而來。他下意識激發了自身的劍氣與之相抗。
「我才進階元嬰中期。若華道君已在中期境界三百餘年。我都沒把握。二師兄是去自取其辱嗎?」
「真不讓?」
「打得過我,就讓你去。」
「老子劈死你!」
於劍聲大吼出聲。劍氣因心境而動,一絲絲從丹田中散發出來,環繞全身。身周三尺之內草葉被無聲削碎。
秦有桑看到劍氣四溢,大笑往後退開,拱手行禮:「恭喜二師兄,可以結嬰了。」
劍氣環繞其身,又與丹田呼應。絲絲縷縷形成一處圓滿的循環。於劍聲微怔,一種前所未有的暢快感覺湧上心頭。他終於明白結嬰契機是什麼了。
「師傅曾說過,我一直尋不到結嬰契機,是我的劍少了銳氣!如同去砍一隻圓球,劍順著球邊擦過,使不上勁。」
他一直溫文爾雅,劍氣內斂。在赤海曾心血來潮,和罡風鬥劍再危險不過,仍差那麼一點感覺。他身在滴翠崖有個元嬰後期師傅,也無人敢輕易惹他。劍養得太久,失了銳氣。今天因若華道君借抽林小天的臉打滴翠崖的臉,於劍聲重顏面,憤怒之下,劍氣噴薄而出。結嬰時機到了。
一百二十歲成就金丹,至今二百六十歲金丹大圓滿,終於踏入結嬰大門。於劍聲愉悅之極,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待老子結嬰出關再討回來不遲!」
說起來這其中還有林小天一份功勞。於劍聲勸秦有桑道:「她終究也是因為師弟才被連累。人呢,都是跟紅頂白。若華道君在宗門何等地位。外門那些人不欺負死林小天才怪!師弟不如悄悄去露個面,也不至讓她被欺負得太慘。」
「靜思崖和滴翠崖一個打一個護,撕破臉很好看嗎?」秦有桑擺擺手,「我自會討回來。二師兄放心閉關結嬰去吧。」
「真的?」
秦有桑睨他一眼:「我像是會吃啞巴虧的人?」
這倒也是。於劍聲此時感覺丹田劍氣濃烈,天地感應更盛,叫了聲:「師兄去了!」
人如一道劍光直刺向滴翠崖山腹,消失其間。
秦有桑踏著被劍氣切碎的草葉撇嘴道:「擔心林小天?咱們師兄弟一個元嬰一個金丹後期都沒在她手上占過便宜。」
反正給過林小天靈石和傳訊符了。她身邊不還有個鍊氣六層的弈師兄嘛。她吃了苦頭,才知道小白臉是絕對靠不住的。秦有桑哼哼,下令封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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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於劍聲所言,宗門弟子跟紅頂白的多。眾弟子與林小天並無交情。見若華道君親自訓誡她。引薦林小天進宗門的滴翠崖又封崖不理。不想討好若華道君的見了焚天繞道走。想討好若華道君的弟子趁機想辦法整治她。
焚天並不知曉。自回了小院便緊閉院門修煉。上次用了三萬靈石只增加了一層靈氣。她沒有動用那十萬靈石,決定聽秦有桑的話留著買些法器防身。
一晃五天過去,焚天出了小院。無他,今天十五,正是逢圩集市。
進了竹林,通往外面的小路上多出一隻蒲團。弈之羽正閉目打坐。白衫映著翠竹,俊美醒目。只是他的嘴微張著,時不時抽出一聲呼嚕。
這樣也能睡著?焚天看著有趣,摘了片竹葉朝他嘴中投了過去。
竹葉飄進嘴裡,弈之羽醒了。眼神還朦朧,嘴裡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