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烏雲刀 第六十六章 暗器
凌晨的人也已經被扶了過來,他惡狠狠地盯著杜沉非,道:「你又是誰?是跟張三四是一夥的?」
杜沉非道:「我並不認識什麼張三四,也不是他一夥的。」
凌晨擦了擦嘴角的血跡,「哼」了一聲,道:「那你們兩個,卻為了他們,而來惹我?」
杜沉非也在盯著凌晨的眼睛,冷笑道:「我們也沒有惹你,在場的人也都有雙眼睛,是你來惹的我們。因為我們僅僅是在這裡好好喝酒吃飯,而你卻要在這裡殺人。我問你,如果你在喝酒吃飯的時候,突然有人用一截板凳來砸你的頭,難道反倒是你的不對?」
凌晨指著毛野生,咬了咬牙,道:「但是我卻並沒有傷到你們,他卻用鐵錘將我打傷了。」
杜沉非也冷哼了一聲,道:「你的意思是說,只准你在這裡殺人,就不允許別人打你。」
凌晨一聽這話,突然也放聲大笑,他一面笑,一面似乎都痛得渾身顫抖,好不容易才收住笑聲,道:「沒錯!在這個地方,哪怕我放火,你都不能點燈。」
杜沉非皺了皺眉,道:「哦?這樣說來,你一向這麼驕橫跋扈,橫行此地。我雖然並不知道你是誰,也不會閒得去管你是誰,但是我也想告訴你,你若敢在我面前唱調子,就有你吃不完的鐵錘!」
凌晨道:「唱調子,是什麼意思?」
杜沉非笑了笑,道:「就是囂張的意思。」
凌晨道:「很好!很快就會有這麼一天,我叫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杜沉非笑道:「不勞費心。我們已經在這裡吃飽了,吃不完的當然要兜著走。我不喜歡浪費糧食。」他突然抬頭,緩緩吟道:「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這時,似乎充耳不聞的毛野生突然插嘴道:「哥哥!我痛打了他一頓,難道他還要請我們吃飯嗎?」
杜沉非笑道:「沒錯,他說他喜歡被人打,看起來也的確是個很客氣的人,非要請我們去他家裡吃晚飯。只是我說現在天色還早,叫他就不必客氣了。他還一定要打包,叫我們帶走在路上吃。」
毛野生詫異道:「這世上還會又這樣的人嗎?」
杜沉非道:「世界之大,無奇不有。總有很多人有一些千奇百怪的癖好。就像這人,他說他就喜歡被打的感覺。」
一聽到這話,毛野生道:「看來,以後我只得見他一次,打他一頓了。還有不收錢的酒飯招待。」說完又搖了搖頭,道:「只是又不早講,如今我也吃飽喝飽了,再來說,也是放屁。不去!不去!」又眼珠一轉,看著凌晨,居然笑道:「滿哥,你家如果有好酒,倒是可以打兩瓶送來,也好在路上解渴。吃飯我就不吃了。」
譚義伯竟然笑出了聲來,就連不苟言笑的譚意歌也掩著嘴,輕輕地笑。
凌晨的臉色卻是黑的,他氣得渾身抖個不停,他的右手低垂在腰側,用左手指著杜沉非,怒道:「好!你們有種!咱們走著瞧!」
他突然甩開身旁扶他的人,轉過身就向門外走去。
但是他並沒有走多遠,才剛剛走出這個酒店的大門,便「啊」的一聲慘呼,就如夜梟般的叫聲。
他的人已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倒在了地上。
杜沉非也吃了一驚,他完全想不清,這個人明顯已經喘過氣來,都已經能自己走路了,卻為什麼會突然慘叫一聲便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來?
肖老九等人也早已沖了過去。
杜沉非也走到了凌晨的身旁。
只見凌晨的後腦勺上,一絲鮮血慢慢地流了出來。
他的後腦勺上,竟然釘著一枚耀眼的鋼針。
血液順著耳根,慢慢地流淌到地面。
但是這血卻是黑色的。
很快,凌晨耳畔的肌肉也已經變得烏黑。
釘在凌晨後腦勺上的鋼針,必然是一枚毒針。
只有劇毒,才能令人的肌膚在這一瞬間發黑。
杜沉非並沒有看出來,到底是誰施放的毒針,這個單層的酒店裡,根本就沒有別人進來過,與凌晨作對的,就只有自己、毛野生,以及譚義伯父女。
杜沉非他自己根本就不願意使用這種下三爛的手段去殺人,毛野生是個粗人,當然也不會用暗器,難道會是譚義伯這一對父女中的某個人放的暗器?